可是蕭吟自己說出去的話,自也不能再去說反悔,而且,這樣的請求,本也就不是什麼大事。他們若是不讓她來,倒還顯得他們蕭家多小肚雞腸似的。
還是蕭煦打破了這片尷尬,他笑了笑,道:「小水愛讀書,怎麼好攔著,想來便來吧。」
因楊水起時常纏著蕭吟的緣故,難免和蕭煦見過幾面,又或許是因為蕭煦曾和楊風生同窗的緣故,他對楊水起也頗為照顧。
蕭吟本就避她不及,想到將來就是連在家中都不得安生,臉色都冷沉了些許,「兄長……」
蕭煦也知曉蕭吟不願,不待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他道:「你自己答應人家的,現下就不認了嗎?」
蕭吟聽到了蕭煦的話,將剩下的話盡數吞回了肚子裡頭。
說出去的話,斷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了。
蕭吟噤了聲,不再說話。
既蕭吟沒有什麼意見,那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左右也不過是加張桌子的事情了。
畢竟這事是他們有錯在先,若是這樣就當給楊家賠禮道歉了,那已經算是很好的解決方法了。
蕭煦道:「那便這樣說好了,小水的事情,我們蕭家該給的交代自然要給,城中的謠言我們也會一併出面說清,那此事,便到此為止吧,到時候,過幾日,小水儘管來我們蕭家就好。」
楊家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楊水起被人污衊至此,這事卻也就這樣被輕拿輕放了。
楊風生聽著蕭煦說的話,只覺他冠冕堂皇,偏生楊水起她自己一門心思撲倒在了蕭吟的身上,尋個機會就想往他身邊鑽,那還能怎麼辦。
他第一次這樣生楊水起的氣,也不繼續在這裡留,冷冷地看了一眼楊水起,便拂袖大步離開此處。
這事,便也就這樣定下了,無甚好說,楊家父女二人,沒待多久便也離開了。
他們走後,蕭夫人終於發起了牢騷,「怎會有這般厚顏之人!這天底下哪家的姑娘會同她一樣,吟哥兒便是再好,可怎就叫得她賴上了?!這般涎皮賴臉,怎麼趕都趕不走,往後她來了蕭家,還要不要活了!真真是姦污人家,
教養出來的姑娘也這般下作!」
蕭夫人實在是不曾見過像楊水起這樣的人,這滿京城裡面,哪一個大家閨秀能像她一樣?能像她這樣沒臉沒皮?
高門裡頭的夫人,哪個會看得上楊水起,偏她這人,跟他爹一個德行,行起事來,只顧自己快活了,絲毫不管別人口舌,饒是別人的話罵得再難聽,他們依舊我行我素。
蕭夫人平日說話也不這樣沖,這回實在是氣得受不了了。
蕭正道:「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已經成了這樣了,願意鬧就讓他們鬧,皇上這些年來的身子也越來越不好了,倒時候,他們還能有幾日好,現下就暫且先忍耐會吧!」
楊奕身為景暉帝身邊的一把手,如今自然是風生水起,囂張得不行,但景暉帝貪迷修道,四十多的年歲,身子卻越來越差,只怕沒個兩年好活了。若說,景暉帝真死了,楊奕倒也不是非死不可,只是壞就壞在,景暉帝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便是當今的皇太子。
不同於景暉帝,腐朽無能,用俗語來說便是「歹竹出好筍 」,皇太子為人剛正,對楊奕四處斂財的行徑最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