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科舉學子失蹤案。」
蕭吟不解,蕭煦為何要提起這事來。
蕭煦道:「你可知道,失蹤那人是誰?」
蕭吟問道:「是何人?」
「楊奕的兄長,楊平。」
蕭吟啞然,此事竟同楊奕有關。
蕭煦道:「這事年深歲久,據聞報案之人是楊平的妻子,喚做宋冉,聽聞楊平的失蹤之時,她還身懷六甲……」
也姓宋……蕭吟記得,楊奕已故夫人,也是姓宋。
「那最後人找回來了嗎。」
蕭煦看著蕭吟,吐出了二字。
「懸案。」
*
過去了這麼些時日,入了五月份,楊奕也已經從京城趕回了長都老家。
過了立夏,天氣也逐漸回暖。
同京城不大相同,江南水地,空氣潮濕,多草多木。
時至傍晚,一輛馬車停在了一處極為不起眼的院子後頭,這坐院子,破爛流丟,看著便是說不出的窮苦,雖看著不大入流,窮寒至極,但能看出來,這院子是被人精心大理過的,雖破破爛爛,但卻不髒。
車夫掀開帘子,對楊奕道:「老爺,到了。」
楊奕睜開了眼來,淡淡應了一聲。說罷,起身下了馬車。
一年沒有回來,抬眼去看這坐破落的院子,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恍惚。
在他發楞之際,已經有下人陸陸續續將東西搬了進去。
楊奕看著院門,嘴邊浮現起了一曾淡淡的笑來。
「爹娘,阿兄,我回來了。」
他進門,輕車熟路跪到了楊平的牌位之前,接過了手下人遞來的香火,又磕了三個響頭。
其他人見此,也都自覺往外退去。
「昨日在馬車上夢見你來見我,可為何不肯多與
我說一會話,你怎能這樣狠心。你昨日說好冷,我今日多給你燒些衣服下去,你全往身上套去,想來,就不大冷了。你和冉冉在下面過得可好?她生前最喜打扮,我也連著給她燒些首飾下去,你可別叫她委屈了自己,使勁往身上戴吧,我現下有錢了,你喊她別心疼錢了。」
「風生這年已經有二十一歲了,生得很好,體格也好,人也聰明,你和冉冉也不用得擔心他了。還有水起,你轉告一聲冉冉,這孩子隨她,性子活潑熱鬧的,今年看上了個公子,鬧得厲害。這幾日,我不在京城,恐怕又是要鬧翻了天去。」
昏暗的堂前,只有楊奕低喃的聲音,又輕又沉,不過是一些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話,竟像是帶了一陣垂老悲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