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沒能去成楊家,
可見到陳錦梨受了委屈之後,自家兒子也不站在自己這頭,竟直直氣病了去。
三日過去,一口氣沒緩上來,氣倒在了床上。
京城連著下了三日的雨,雨水淅淅瀝瀝從檐上滑落,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這日晚膳後,蕭煦那邊得了空,終於有時間去問蕭吟那日發生的事情。
蕭煦這幾日都在為官道一事四處奔走,面色都有幾分疲憊,而蕭吟那邊也算不得多好,眼下竟然浮現了一片青黑,像是沒休息好的樣子。
蕭煦道:「說說吧,那日究竟是怎麼回事,小水她為何突然氣成了那樣。」
事情究竟如何,除了當事人知道,恐怕別人也都不知道,但蕭煦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就是,楊水起同陳錦梨起了什麼爭執,而後便發了瘋失了智,動手打了人。
但蕭煦也知道,楊水起氣性也沒這般大,這回鬧成了這樣,恐怕真是叫氣狠了。
陳錦梨的性子他也知曉一二,即便自己母親對她多有愛撫,但寄人籬下,心思終究是敏感。
恐怕是見楊水起近來同蕭吟走得近,心生惶恐。如此一來,就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激怒了楊水起,逼得她動手。
最後,這樣的結局,如她所願。
她的手段從來不算高明,小女孩家的心思,明眼人很輕易就能看出。
他們又不是傻子,幾番推測,就能猜出原委。
蕭煦猜得出來,蕭吟未必猜不出。
蕭煦問道:「則玉,那日為何要逼她道歉。」
蕭吟面上沒甚表情,低頭看著地上的水窪,眼眸平淡如水。
「沒有為何,傷人就是要道歉。」
蕭煦看著蕭吟如此,皺眉道:「你分明知道表妹是故意,你為何執意……?」
「我以為她還想要留在學堂裡面的。」
蕭煦話還是沒有說完,蕭吟就兀地開口了。
她傷了人,道歉也是天經地義,可是如果道了歉,便還能留在學堂裡面,若是不道歉,便什麼也不好說了。
他本想一句道歉就將此事輕輕揭過,企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本也以為她還想要留在學堂的,他以為她還是和以前那樣執拗,而且,他也理所應當以為,她會道歉,因為,她好像一直都很聽他的話。
「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