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陳錦梨腦中很快就想到楊水起。
「是她……是他們讓你來的是不是……」
那個男人沒有回答她的這話,只是道:「是誰這便不是陳小姐該關心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明日過後,所有都會知道蕭家表小姐失蹤了整整一夜,而後衣衫不整出現在大街上面,你說,往後京城中,大家是記得冰清玉潔、 滿腹詩書的才女陳錦梨,還是會記得……」
「盪/婦陳錦梨呢。」
衣衫不整……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你想要做什麼。」陳錦梨哆嗦著問道。
「做什麼嗎?自然是字面的意思啊。」男子笑道。
還能做些什麼,毀掉一個女子,讓她最快聲名狼藉的法子,不是明晃晃地擺在眼前嗎。
陳錦梨顯然意識到了這個男子的意圖。
她嚇得渾身發抖,竭力遏制住自己害怕的情緒,她警告道:「你們當真是瘋了!楊水起,楊水起她若是恨我,何必使這樣下作的法子,她……她不得好死!還有,你今日若真傷了我,我的姨母決計不會放過你們的,還有我的表哥,你知道我的表哥是誰嗎?他們可是……」
男子沒聽她廢話,起身往她身上猛地踹了一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他罵道:「我管你姨母是誰表哥是誰,少給我逼逼賴賴!生了條舌頭,只會說些廢話,倒不如割了。」
男子本就生得壯碩,陳錦梨終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這一腳踹她身上幾乎將她五臟六腑都踹移了位。
然身上的疼痛卻不要命。
陳錦梨叫這男子突如其來的發難嚇了一跳,急劇的恐懼叫她一時之間如火烹燒,聽他辱罵的話,又想到了他將會做的行徑。竟,竟嚇得失了禁。
她的心腸雖然不大澄明,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時構陷於他人,但,終歸是自父母離世之後,就養在了蕭夫人的身邊,從小到大皆受庇佑,又何曾受過這樣的恐嚇,這樣的驚嚇。
她意識到了自己做出了極端失禮的事情,即便是在現在,在性命堪憂,名節不保,身邊是個窮凶極惡之徒的情形之下,多年來道德禮儀的教化,還是讓陳錦梨在這樣的關頭生出了一絲慚愧,對眼前的惡徒,生出了一種不該有的羞恥之心。
她……竟失禁了!
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裡上的。
她再也忍受不住這種侮辱,哭出了聲來。
惡徒顯然聞到了空氣之中傳出來的異味,他眉頭緊蹙,罵罵咧咧,「什麼狗膽子,一嚇就破,還什麼名門小姐,我看與豬狗無異!」
男子的辱罵,叫陳錦梨本就受到重創的心靈更加千瘡百孔。豬狗無異……她聞得此四字,精神都快到了奔潰的邊緣,竟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回罵道:「我是豬狗,那你便是豬狗不如!」
男子本都嫌噁心,已經抬步往外走去,結果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還嘴,當即暴起,折返就想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教訓一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