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水起聽到這話,也沒敢再偷偷摸摸躲著了,出來後走到了楊奕面前。
「爹爹,你回來啦?」
楊奕抬眉看著她道:「你倒知道我回來了,我再不早些回來,你豈不是要將家拆了舒服?大半夜帶著護衛出去尋人,虧得你想得出來……」
眼看楊奕也要開始嘮嘮叨叨,楊水起急忙打斷,她道:「行了行了,我知曉了,莫要再說了。我又不是小孩了,這點分寸又不是沒有。」
她現下已經十六年歲了,再過三四月就要到了十七歲的生辰,怎做了這樣的事情就要叫他們兩人一齊嘮叨。
楊奕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道:「便是不是小孩了,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做。我告訴你,這回你哥哥沒錯,你就不該這樣,倒時候自己去給他道歉……」
他話還沒說完,楊水起就炸了毛,「對對對!他沒錯,反正總歸每一回有錯的的就只是我一個人,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說是我的錯。我不過是……不過是想著你不在家裡頭,不想要叫他們鬧出什麼事情來,為何到頭來都要怪我。你總是說不要看輕了他人,可是你看輕我,他楊子陵也看輕我,你們從來不在乎我想什麼。」
楊水起越說便越是傷心,楊風生不曾經重視過她便算了,就連楊奕也是如此。
楊奕見她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拉著她的手腕到了跟前,他仰頭看著她嘆道:「還說不是孩子呢,三天惱了,兩天哭了,對,你不是孩子,你就是我的祖宗。」
「我才不是你的祖宗,誰家祖宗會如我這般憋屈。」
楊奕知道她還是在為他們不讓她插手楊家的事情耿耿於懷,他道:「小妹,爹爹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個孩子,你從小就聰慧,五歲就能背詩,十五做賦論,你若蠢笨,天底下沒有聰明的人了。你這般聰慧,爹爹更看輕不了你,你哥哥也不曾看輕你,那日他口不擇言,是因為擔心你。」
楊水起從楊奕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他已經知道兄妹二人那天的全部談話了,或許是下人們又或許是暗衛們將他們的話全都複述給了他聽了。
楊奕又道:「你看事情看得通透,難道不知道你哥哥是不想要叫你惹了腥嗎?難道不知道他是怕你也被這些弄不乾淨了啊。我們反正已經髒了,你還淌這趟渾水做些什麼呢。」
他們的手上都沾了不少的人血,已經無所謂再髒下去了。可是楊水起不一樣,她還從來沒有碰過楊家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可以以德報怨的人,可卻還願意主動去救陳錦梨,說明她已經看明白了這背後的勢力推拉,如此才插了一腳進去。
但不論如何,楊奕並不希望她摻和這些事。
楊水起道:「渾水的話你趟得,哥哥趟得,怎就偏偏我趟不得,我非要趟呢,又當如何。」
楊奕強硬道:「不如何,你沒這個機會。」
眼看楊水起還想再說,楊奕直接換了個話題,道:「你和蕭吟鬧開了?如今看清楚了他,往後可還會再去纏鬧了?」
楊水起只能不情不願順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我不喜歡他了,他護著陳錦梨,那副偏心的樣子,也不過爾爾,從前就當我是被豬油蒙了心!」
楊奕見楊水起如此,異常開心,他道:「是,闔該這樣!你根本就不喜歡他這人,一開始便全一時興起,事情鬧得越大,最後越要散得厲害!慘吶,實在是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