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呈本就喜歡女孩,可卻只有杜衡一子,一時之間對那楊奕是又羨慕又嫉妒的,得此一兒,人生何憾?
是以,有這件事情在先,無論之後楊水起風評如何難聽他都不信。
昭陽道:「這是名聲不名聲的問題嗎?她同蕭吟的事情鬧得這樣厲害,全京城的人都曉得她沒臉沒皮,若再叫杜衡同她沾關係,我告訴你,你兒子從今往後都要被人叫做烏龜王八蛋。」
杜呈也來了氣,「小孩子家家的玩鬧,做得什麼數?她心性純良,敢愛敢恨,怎麼在你眼裡就這般不堪?」
他不願意繼續同她說下去,同她這人,怎麼也說不通,乾脆大袖一揮,往外去了。
這一舉動直接氣得朝陽一口氣喘不上來了,「蒼天!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一個兩個的,都不要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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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亂成一團糟,而這頭楊家卻無聲無息。楊水起回了家後,也沒人同她提起今天這事,她便不管了,很快便將這件事請拋諸腦後。
因為楊奕曠職數日,所以最近這些日子每天忙辦到三更才歸家。
他自歸家之後便從底下人的口中知曉了今日發生的事。
這個時辰,楊水起已經睡下了。
楊奕在堂屋之中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一個人在堂中坐了許久,久到下人都有些擔心了。
「老爺……」
楊奕回了神來,沉吟片刻後道:「去,去喊公子來。」
下人也是摸不著頭腦了,分明今日這事是關乎小姐的,喊公子來做些什麼?
但既然楊奕如此說了,他也不再耽擱,轉身就往去請人來了。
楊風生沒有一會就到了這處,他本已經睡下,還是被正為喊醒。
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趕來了這處。
本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才被楊奕大半夜喊了起來,一問才知道原是為了今日楊水起和杜衡的事情。
他坐在下位,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就這啊?不過是同乘一輛馬車,能是什麼大事。」
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
這便是說他們迂腐,男女之間來來回回不過那麼點子事情,何必談情色變,坐了一輛馬車,像是犯了天大的事情。
總之,在楊風生這裡,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事。
楊奕吹鬍子瞪眼,道:「我又不是那些老酸儒,你以為我是在意這個?」
聞此,楊風生更叫
無言,「不是因為這事你大半夜喊我起來做什麼?」
既不是老酸儒,既不在意他們今日之事,又有什麼事情值得大半夜不叫人睡覺了?
楊奕卻沉默了,那張臉上出現了幾分肅色,楊風聲見他神情,便知道他是有大事想說,便也沒催促,只待他開口。
良久,楊奕終於出聲,他道:「子陵,楊黨恐時日無多,待君上故去那日,便是楊黨覆滅之日,也是我斷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