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寂靜,現下到了宵禁時刻,街上也沒甚人了。
馬車行駛聲在夜晚之中格外清晰。
一片安靜之中,李春陽開了口道:「這蕭家的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殿下,何苦忍他們如此?還有那個楊水起,簡直狂妄!」
他們這一趟去蕭家,好心賀壽,倒吃了一肚子氣回來。
朱澄也知道這蕭吟是鐵了心地看上了楊水起,對李春華倒是不說喜不喜歡先了,看著都已經是厭惡至極了。
看來結親這條路是走不大通了。
他有些頭疼,呵斥道:「夠了,事情都到了這樣的地步,又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忍他們如此,你想和他們撕破了臉皮不成?」
現在這樣的情形和他們鬧不好看了,有什麼好說。
他未來是要當賢君的,蕭家站在他這一邊,會省下很多事。
不到萬不得已之際,何必鬧得兩兩相望,唯余失望的地步。
但雖然如此想著,朱澄心中終歸是不大爽利,此番賀壽,對蕭家心中也生出了幾分不滿。
朱澄語氣已經有些不耐,李春陽也不敢再說,三人一路安靜到了東宮。
下了馬車之後,朱澄便直接大步往裡頭去了,一句話也沒再同李春陽說。
李春陽的視線從朱澄身上收回,而後面色陰沉對李春華道:「過來。」
到了無人的偏殿內,侍女們闔緊了殿內,退了下去。昏暗的燭火下,只留下了李春陽和李春華二人。
「跪下!」忽地,李春陽出聲道。
李春華忙不停跪了下去,她想要解釋些什麼,忙道:「姐姐,當真是有人推了我,我沒有做謊……」
「閉嘴。」李春陽冷冷呵斥。
李春華知曉自己姐姐的脾性,即便是還想要再說什麼,最終還是悻悻閉嘴。
她垂著頭,待她發作。
「你當誰會在意有沒有人推了你?橋上濕滑是不錯,可又為何偏偏獨你一人落了水?在蕭家發生的事情,任由你如何說也說不出來什麼名堂。你說他們推了你,他們反倒還要怪你空口白牙就誣陷!」
李春華氣道:「他們不講道理!」
「道理?誰跟你講道理。這天下要是講道理那才是奇了怪了!」
蕭家聲名顯赫,不過是落個水的事,若他們嘴硬,這事便是傳出去了旁人也只會說是李春華自己的緣故。
李春陽想到了什麼,又斥道:「當初叫你同蕭吟親近親近,你就是這麼個親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