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吟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堂屋門口就來了人,抬眼去看,是楊水起。
身後肖春的手上還端著兩碟桂花糕。
上一回蕭吟生辰說想要吃桂花糕,楊水起還來不及做就已經回去了家,現下今日她聽到了府中下人說蕭家的兩位公子來了,便去了廚房裡頭。
好在來的時候,他們都還在,沒有趕不及。
楊水起見他們都在看自己,尤其是蕭吟,視線十分直白,沒有掩飾,她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自然,她輕輕咳了兩聲,掩飾著面上的尷尬。
她走到堂屋中,到了幾人面前,道:「聽聞蕭哥哥來了,怕你們議事的時候要餓了,做了些桂花糕送來。」
她今日穿了一件碧玉夾襖,只簡單簪覆著一隻碧玉簪子,些許長發垂在身側,她生得乖巧,今日這樣的打扮,將她襯得若是一尊小玉觀音。
肖春將桂花糕放在幾人面前,楊水起東西送到了,也沒想多留,
可還沒有出去,就聽到蕭煦喚她,「既來了便坐坐吧,怎麼急著走了。」
聽到了蕭煦的話,楊水起還在遲疑,卻聽楊風生也道:「無事,坐坐也不妨事。」
既都如此說了,楊水起也沒再推拒,她道:「好。」
而後便坐到了楊風生的身邊。
幾人而後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楊水起就安安靜靜坐在旁邊聽著,忽然蕭煦看向了楊水起問道:「那小水現下,還說親事嗎?」
既和杜呈的親事不做數了,那往後還會說嗎。
氣氛陷入了一片沉寂,空氣似乎也凝固住,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許久還是楊風生道:「不說了,說來說去,也尋不到什麼好人,就這樣吧,在家裡頭,就什麼都好。」
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又怎麼還敢寄希望於旁人,他自以為杜家是個好去處,實際上不過也是漏洞百出的笑話罷了。
還不如將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往後若出了什麼事情,一家人沒什麼扛不過去的。
楊風生恨也只恨自己不能早些懂這個道理。
如能早些知道,楊水起也不會平白就遭了這些罪。
可惜現在再說什麼後悔的話,也都已經遲了。
況又說現下人人避他們楊家如蛇蠍,何故再去自取其辱。
蕭煦聽到了楊風生的話,也沒有再問,只是去看一旁蕭吟的神情,見他眉眼之間似帶著淺淡的笑,便知他心中也是高興。
楊風生或許因為先前的事情也不會那麼容易接受蕭吟,但好歹,他也不會再起了旁的將楊水起嫁人的心思,這便也好。
蕭煦見他正拿著桂花糕在吃,便含笑打趣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吃桂花糕嗎,母親在家裡頭喊你吃,也不見你吃一塊,怎我們說了兩句話的功夫,你這都第二塊了呢。」
蕭吟嘴角從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聽得這些話,蕭吟停止了吃桂花糕的動作,待到口中的桂花糕咽下去了之後,才開口道:「只是不喜歡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