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要過年, 該有的熱鬧也不能少。
總不能因為日子不好過了, 就連年也過不了了。
明日就到了除夕,可楊奕那邊卻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讓人沒由來得心慌。
北疆的戰事越發順利,楊水起心裡頭卻越害怕。
這麼順啊……
既這麼順利, 為什麼一封信都不寫回來。
都要過年了, 他難道還不回來嗎?
聽他們說, 現下北疆那邊,蒙古進犯的士兵基本已經剿滅, 已經處於收尾階段,按理來說,就算是過年趕不回來, 可也該寫封信報平安的啊。
為什麼一點聲息都沒有?
楊水起在這裡思來想去, 想得頭都痛了也沒想明白。
她心中有個可怕的想法,可卻根本不敢細想。
現下時辰尚早,丫鬟們在院子裡頭來往走動, 說說笑笑,紅燈籠散發著的強烈的光, 昭顯著喜慶的氣氛,同滿院的熱鬧不同, 昏暗的屋內,楊水起
愁眉不展。
桌前,她的手指正輕輕撫著楊奕給她留下來的那封信。
這封信已經有些發皺,可在手上被摸了千百來回,始終也沒有被打開過。
就在她看著信箋失神之時,門口那處傳來了丫鬟稟告的聲音。
「姑娘萬福。」
是方和師來了。
即便說方和師現下住在楊家,在旁人眼中,她同楊風生儼然是一對愛侶。
但終究是沒有成婚,即便有實,但也無名。
所以旁的人都喚她姑娘。
楊風生想要娶她,但不敢,至少現下來說,還不大敢。
聽到了下人們的稟告聲,楊水起忙將信藏到了茶案底下。
否則若是叫方和師看見,一定又以為她在一個人在這裡頭黯然神傷,想那些有的沒的。
方和師進來,楊水起將好做好了這些動作,沒能叫她察覺出來什麼異樣。
她走到了桌前坐下,楊水起笑著問她,道:「姐姐怎麼來了。」
明明是在笑,可落在方和師的眼中便有那麼些牽強了。
方和師道:「明個兒除夕了,不出去玩會嗎,窩在裡頭做什麼。」
以往楊水起最喜熱鬧,過年過節的時候,她跑得比誰歡騰,穿著新衣裳在家裡頭到處晃蕩,整個院子都能聽到她吵鬧的聲音。方和師和楊風生沒有鬧掰之前,她甚至還會跑到方家,扯著方和師,四處去逛街。
可那樣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