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擦身子的大娘,看到了她身上的傷,被驚了一跳,她不知道一個姑娘,是怎麼挨得下這樣的痛。
她道:「小姑娘,你這是怎傷成了這樣?你這……我都不敢碰你啊,而且,你這樣子往後定是要留疤的啊……怎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愛惜……
面對孤狼,它想將她當做墊食之物,她該如何去同它相爭,她又該怎麼去愛惜自己的身體。
救世主不會從天而降,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楊水起實在疲憊,幾乎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也沒再有力氣去回答大娘的話。
直到巾帕擦到了她的身上,疼痛才讓她清醒了一些。
即便大娘的動作再如何輕柔,可巾帕撫過傷口,不可避免地翻動了血肉,分明是冬季,楊水起痛得滿頭都在冒著冷汗。
擦完了身,她覺著自己半條命也去了。
大娘給她找了身乾淨的衣裳穿上,楊水起躺在床上,雙目無神。
大娘見她手上一直攥著東西,問她要不要放在旁邊先,楊水起搖了搖頭,她說,那是她親人的遺物。
大娘聞此,也嘆了口氣,口中不停道:「造孽,造孽啊。」
她走後,很快就有大夫來了,是個女子。
楊水起見到,眼中浮現了片刻的錯愕。
世間行醫者,多為男子,少見女子。
因女子想要成為一個醫師,比一個男子要走得路,要難得多。
那女醫師捕捉到了楊水起眼中的困惑,她道:「若你不願意讓我看,或者說怕我看不好的話,我可以出去。」
楊水起馬上喚住了她,她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女醫師頓住了步,看楊水起眼中確沒有此意,最後還是留下來了。
她一邊放下藥箱,一邊去問,「你不是這個意思,又為何要那樣看我。」
楊水起看著她,如實道:「我方才只是在想,當個女醫師會很累吧。」
女子動作微頓,似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話。
她是第一個問她這個問題的病患。
以往她給人治病之時,他們見到她之後說的話只有:「女子如何行醫?我不要女醫師。」
兩句話,句句瞧不起她。
楊水起是第一個說她會很累的人。
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反倒叫人有些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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