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柳惜娘神色便淡了下來,垂眸摩挲著手指,似乎是在想什麼。
想了片刻,她低頭輕笑。
見謝恆啊……
兩人定好計劃,就一前一後悄悄又回了班房。
回到班房時,大家都還在熟睡,洛婉清坐下來,姚澤蘭察覺,迷糊著睜眼:“婉清?”
“沒事,”洛婉清拍了拍母親的肩頭,溫和道,“我去方便了一下。”
姚澤蘭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多想,靠著她繼續睡去。
洛婉清給姚澤蘭拉扯了一下外套,讓外套蓋住姚澤蘭,將母親往懷裡摟緊了些。
她低頭看母親頭髮里的銀絲,整個人終於放鬆下來,從今日大喜大悲慢慢抽離,靠在牆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隱約間,她好像做了個夢。
夢裡似乎是又回到第一次見江少言的那一夜,那時候她十四歲,還居住在東都。
那天她同她娘去上香,結果遇上了流匪,她被流匪所劫,逃竄到一間竹屋,匪徒欲行不軌之時,一支短箭從屏風後破開屏風而來,匪徒應聲而倒,她睜大了眼,一個低啞的少年音從屏風後響起:“別回頭。”
她僵著身子,對方咳嗽著,提醒她:“不該看別看,雨停就走,屍體我處理。”
她不敢動,夢裡的她被惶恐籠罩,僵著身子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靠在屏風上,不敢出聲。
屏風後的人似是察覺她害怕,沉吟許久,從屏風後塞出一個螞蚱。
他聲音裡帶著倦意,安撫著她:“這個螞蚱送你,睡一覺吧,不會有事的。”
那是一隻竹葉折的螞蚱,和日常見過的螞蚱不同,這個螞蚱極為精巧,只要一拉後腿,頭就會動。
她握著螞蚱,突然就哭出聲來。
她也不知道夢裡的自己是怎麼了。
想想其實也知道。
夢裡的她,是悔恨,是憎怨。
如果當年她沒有接只螞蚱,她就死在這個竹屋,她沒有欠下江少言這份救命之恩,她就不會在第二日同家人一起搬離東都時特意來到這個竹屋,就不會看見滿身是血的江少言,不會救下他,她洛家也就沒有今日,她爹也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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