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提醒,得了這話,洛婉清深吸一口氣,決定氣沉丹田,閉嘴不言,將他當成一個沙袋,訓練基本功算了。
柳惜娘也說過,她根基不穩,找到機會能練就練,背著他也是一種鍛鍊,罷了。
她背著秦珏,開始往山上爬。
秦珏在她背上安靜不過片刻,就忍不住開始閒聊:“柳姑娘,話說你幾歲啊?”
“二十三。”
洛婉清報著柳惜娘的年齡,秦珏有些詫異:“二十三?看你不像啊。那你比我還大了?”
洛婉清沒有理會他,秦珏沒等來問話,也不尷尬,繼續道:“我才二十,本來我還想,咱們可以義結兄妹,那現下看來,我們只能結為姐弟?”
“青天白日,少做夢。”
“這怎麼是做夢呢?這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秦珏說著,自顧自道,“要日後我就叫你姐姐了?姐姐,你背著我累不累啊?渴不渴啊?”
“姐姐,今日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等咱們到城裡,去喝一杯水酒可好?”
“姐姐……”
“你再多說一句就自己走。”
洛婉清打斷他,秦珏立刻噤聲,不敢再說。
但沒一會兒,他又開始說起來,點評山色,預測天氣,談古論今,抒發心情。
洛婉清不理他,把他當成山上鳥雀,這些鳥雀都這樣,嘰嘰喳喳個沒完。
而且他比鳥還是好一點,偶爾說點中聽的,她聽聽也打發時間。
兩人行走山路,白日行路,晚上休息。
第一日晚上休息,秦珏會便說起她的刀法。
“你的刀法傳承哪裡?”
“我家。”洛婉清完全帶入柳惜娘的身份,平靜道,“我家自己的刀法。”
“難怪這麼粗糙。”秦珏點評著,隨後道,“不過也夠用。只要是你願意接納的刀法,都可以為你所用。刀也好劍也罷,最重要的是,你完全接納它,問清楚握它的理由。”
“理由?”
洛婉清疑惑回頭,秦珏捻起一根樹枝:“心念合一,氣不外泄,才能與你的兵刃融為一體。你心智所抵之盡頭,就是你刀刃所能行之盡頭。”
說著,秦珏回頭看她:“你想做這件事意願越強烈,你的刀刃才越強硬。刀和劍不同,刀行王道,一刀所至,無堅不摧。所以你揮下那一刀,必須心無雜念,才沒有遲疑。只有這樣,你才把刀拿起來。”
秦珏朝著他們從風雨閣的人手裡搶來的一把刀揚了揚下巴,洛婉清走過去,將刀拿起來。
秦珏笑了笑:“你現下其他不需要練,只需要練拔刀,把第一刀練好,問清楚自己,你拔刀的原因。”
洛婉清聞言,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