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是壞人嗎?”
洛婉清沒聽明白這番道歉。謝恆懷疑她理所當然,他為什麼要提前道歉?
然而聽她問話,崔恆只是輕笑。
“壞人就讓謝恆對付吧,我只當你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好苗子就好。若你是壞人,”崔恆意味深長,“那我大概見不到你了。”
說著,崔恆放下遮住她眼睛的手,洛婉清疑惑看他。
崔恆端望她片刻,終於道:“那既然你無意見,我便走了。”
“嗯。”
洛婉清沒有挽留。
崔恆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安慰,便起身離開。
洛婉清沒看他離開的樣子,等他走了,她才轉頭,看了一眼門外。
而後她躺了回去,閉上眼睛,近乎一夜未眠。
等第二日清晨,竹思早早便來叫她,她梳洗之後,被竹思領著出門,到了謝恆的院落。
一進院子裡,就見謝恆正在和一個老者喝茶,老者年過花甲,頭髮半白,卻精神奕奕,正和謝恆感慨著:“我早就讓白離別幹了,她這麼大把年紀,哪個婦人像她一樣還在當探子的?她就是放心不下你……”
“公子。”
竹思打斷老者說話,恭敬道:“柳司使來了。”
聽到這話,謝恆端著茶,和老者一起轉過頭來,老者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圈,隨後看向謝恆:“就是她?”
“嗯。”
謝恆應聲,回頭看向茶桌上的茶寵。
老者從長廊上走下院子,蹲下身來,盯著洛婉清看了看,思索著道:“是燙傷啊,皮肉都壞死了。”
說著,老者抬起手來,摸了摸洛婉清臉上的骨頭,一邊摸一邊看著,繼續點評:“頂好的骨相,以前應該是個美人,怎麼搞成這樣?不過倒也不難。”
老者回頭,看向謝恆:“你打算把她弄成什麼樣?”
“朱雀。”
謝恆喚了一聲,旁邊朱雀立刻應聲上前,恭敬道:“鍾老,這個女子。”
說著,朱雀落下一幅畫卷,所有人都朝著畫卷看過去,就見畫上是一個穿著囚服,赤足散發奔來的女子。
這畫明顯是新作不久,墨跡都很明艷,畫上女子雖然衣著狼狽,但是五官生得精緻絕美,這分狼狽只讓她顯得楚楚可憐,令人倍加憐惜。
洛婉清愣愣看著那畫。
這應當,是她第一次見謝恆的樣子。
“按照這個姑娘的樣子,給她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