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什麼都不做……
他心尖發顫,想起方才她那一句“於我而言,江少言就是江少言”。
她知道……
她一直知道。
但她在意的從來不是那一隻螞蚱,不是誰救她,而是江少言。
可他卻不明白。
他覺得這世上無人在意他,他母親不在意,他父皇不在意,天下人不在意,唯一在意他的江楓晚已經故去。
所以他想要權勢,要高位,要報仇,反正他已經是一個人。
然而這一刻他才發現,他不是。
他從來不是。
洛婉清看到的是他,不是另一個人。
窒息涌到心口,他張了張唇。
可他能說什麼?能做什麼?
她已經走了。
從他選擇聯繫鄭璧月、陷害洛家、逼死她爹那一刻起,她就永遠的走了。
他想不擇手段固執留住她,可她卻從來不是他能留。
他只能看著她遠走,甚至連她名字都叫不出來。
而洛婉清一路走在林中。
她腳碾過枯葉,聽見枯葉碎裂之聲,脆響在林間,空蕩蕩一片,聽得人心空寂茫然。
她手裡握著從手中螞蚱,低頭不言。
過了好久,眼淚墜落下來。
林中無人,她一個人,一面走,一面落淚,落著落著,她忍不住低泣出聲。
可她還是要往前走,還是得往前走。
她拿著他晚來了六年的螞蚱,一個人哭著穿過長林,穿過夜色,穿過草叢,穿過茫茫霧氣。
等她哭到再無眼淚,也終於走到了路的盡頭。
她抬起頭來,看見天光破日,霧染晨曦。
她終於來到了流風島島前,她看著不遠處停泊船隻,想起他們上島時,她在他手上寫字,他那不輕不重一拍。
就這么小小一個細節,她卻突然覺得心上空空。
她閉上眼睛,緩了片刻,終於是拿出他贈的短笛,於清晨吹響了那日生辰,她用琵琶為他奏響的那一曲。
她從來沒有隨意吹過這隻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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