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去吃了點東西,找熱水好好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便開始清點了一下崔恆留給她的東西。
他留的東西大多還在東都,這裡只有他給的千機、玉石手鍊、姻緣牌、銀質腳鏈、口脂。
她看著他贈的這些小東西,不由得笑起來。
她想了想,抬眼看向鏡子,將他送的東西一一鄭重又爭氣穿戴上去,最終用千機髮簪,挽了一個婦人髮髻。
她靜靜看著鏡子裡婦人裝扮的自己,卻是輕喚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崔恆。
走好。
洛婉清在梳妝時,議事閣里所有人陸續到達,都等在原地。
等了許久,假扮成謝恆的玄山終於開口:“要不先開始吧。”
“柳惜娘沒來,怎麼開始?”崔衡無奈,“無非是車軲轆話來回滾,你們玄武司朱雀司的人能進山?能你也不敢啊。”
各司有各司擅長,他們的確不敢。
“可我看她來不了。”朱雀從一旁抓了一把瓜子,磕著瓜子坐下,“昨天哭成那樣,我要是她,我得緩十天半個月的。”
“你年紀小不懂事。”崔衡擺手,嫌棄道,“再等等。”
“已經耽誤三日了,”玄山看了一眼崔衡,皺起眉頭,“我們不能一直等著她耗下去,她要來早來……”
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銀鈴聲響。
那聲音清脆悅耳,隨著腳步聲叮叮噹噹。
所有人一起望去,就見一個黑衣女子懸刀而來。
她梳著乾淨利落的婦人髮髻,面上帶了淡妝,氣質清冷中帶了些許溫婉,像海一般包容沉靜。
她本就生得美,如今帶著明顯意喻著某些身份的婦人髮髻,逆天光而入,更是帶了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清透溫柔。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朱雀高興起身:“柳司使,你來啦?!”
“卑職來晚,”她循著禮數,如同一個再守職不過的下屬,轉身向玄山假扮的謝恆行禮,“還請公子責罰。”
玄山聞言,冷淡看她一眼,應了聲道:“情況特殊,今日免罰,先說正事。”
“謝公子。”
洛婉清聞言起身,隨後便站到一邊。
等她站好後,崔衡清了清嗓子,才喚醒大家神智,所有人收神反應過來,隨後就聽崔衡起身道:“我先來同大家說一下現下的情況。”
說是“大家”,但洛婉清知道,這只是針對她。
這裡在座所有人都清楚這幾天發生的事,只有她一直沉靜在崔恆的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