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然回到自己房間,還在生氣,洛婉清走進屋去,笑眯眯道:“張大人。”
“柳司使。”
張逸然憋著氣起身行禮,洛婉清坐到張逸然旁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歪著頭看了看張逸然,好奇道:“張大人還生氣呢?”
“沒有。”
張逸然轉過頭去,悶聲道:“謝司主有自己的考量,下官無甚生氣之處。”
“那就是生氣了。”
洛婉清點點頭,卻已經明白過來。
對於男人口是心非這件事,她已經能非常熟練辨別。相對來說,張逸然在這條路上,還算青澀。
張逸然被洛婉清一眼識破,抿唇不言。
洛婉清端著茶杯想了想,緩聲解釋道:“張大人,監察司畢竟是為了陛下而建,公子也有他的難處。”
“我知道。”
張逸然聽她勸說,深吸了口氣:“可陛下理當為萬民著想,官員理當為百姓請命,如今他們一個二個……”
張逸然說著,忍不住有些發苦:“又是在做什麼呢?”
“其實張大人也不必多想,”洛婉清見張逸然難受,安慰著道,“這世上有陰有陽,有善有惡,善惡是各自的修行,倒也不必因他人德行敗壞自苦。現下大人不如想一下,大人下一步,當怎麼做?”
聽著洛婉清的話,張逸然慢慢冷靜下來。
洛婉清觀察著張逸然的神態,分析著道:“如今大人已經知道,陛下並不願意動鄭家,更別提三殿下,張大人打算如何呢?”
張逸然沉默著,他思索許久,緩慢道:“這個案子就算翻出來,確認了鄭平生徇私枉法,但按照那些臣子‘將功抵過’的慣例,最多也不過是告老還鄉,或者退居閒職,這對於鄭家來說,並非不可接受的結果。”
就如現下的謝氏,家主謝修齊也是頂著個太傅的名頭在家隱居,許久不出一次門,但這也並不影響謝氏子弟遍布各部。
“所以現下,陛下對於這個案子,最大的考量,其實是臉面。他要保下三殿下,根源也在此處。三殿下本是李氏的榮光,若沾染了此事,那當年他自願為質之事也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張逸然一面說,心中一面有了規劃,眼神慢慢亮了起來:“所以我們不妨以勢壓人,逼陛下不得不辦此案!”
“張大人的意思是?”
洛婉清試探著,張逸然有些高興道:“以前我讀書時,於書院結交了不少朋友,如今他們都回到各地當了夫子,我可就此事寫一篇文章,再拜託他們張貼於各縣告示欄上。學子生性愛議事,只要他們注意,不久便會傳開。”
“張大人年紀不大吧?”洛婉清聽著,頗有些好奇,“好似倒認識不少人?”
“年紀是不大,”張逸然實話實說道,“但連跳了幾級,每一級認識些人,便積累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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