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妙然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娘,沒事的,我不怕。”
這也不是第一回 了,她已經習慣了,頂多被主母使上家法打罵一頓,過段時間再被她這尊貴的四妹妹糾纏喝罵一番。
若是往日,她定要想法子擺脫這懲處,她雖是庶女,卻也不是賤骨賤皮由得人拿捏。
但當她看著溫如月從水裡撈出那氣若遊絲一張小臉煞白的模樣,還有嫡母蕭氏抱著溫如月哭的幾乎肝腸寸斷,仿佛已經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兒模樣,她再多的委屈和不甘就哽在喉頭,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她跪在這裡半天,蕭氏就在裡屋哭了半天,這是她自六歲那年,再也沒聽霸道強勢的嫡母哭成那樣了。
那一年,溫如月掉入冰湖之中,幾乎沒命。
也是那一年,她落下了寒症。
溫妙然閉了閉眼睛,算了,終究是欠她的……
溫家兄弟姐妹眾多,加上庶母嫡母多少雙眼睛盯著她這個最受寵愛的姨娘生出的孩子,她不能將母親和自己置於風尖浪口。
這一次,她就好好認一次罰罷。
陶嬤嬤帶著一眾丫鬟婆子走到母女二人面前,居高臨下道:“主母吩咐了,將葉姨娘和二小姐暫關柴房,等四小姐身體好了再行家規!”
聽到陶嬤嬤的話,母女二人皆是一愣,葉氏抱著溫妙然歡喜道:“沒事瞭然兒,等主母氣消了就好了!”
陶嬤嬤給了丫鬟婆子們一個眼神,身強力壯的婆子們就將二人架著往柴房去。
溫妙然皺著眉,回頭看了那如同金屋一般的屋子一眼,只是把她們關柴房?
主母蕭氏那樣疼愛溫如月,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掉一塊油皮都要心疼半天,這次看御醫都被叫來,溫如月身體本來就不好,她都已經做好迎接一頓板子的準備了,要是溫如月病的嚴重,說不定她爹求情都沒用。
主母不立即打她一頓板子,實在不符合她那雷厲風行的性格。
溫妙然心下忐忑,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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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皎皎像廢人一樣在床上躺了五天,在一堆丫鬟片刻不離的貼身照顧下,她今天終於可以下地了。
“溫妙然還被關著?”溫皎皎坐在梳妝檯前,問著身邊的大丫鬟玉竹。
玉竹邊給她梳著頭邊回道:“小姐,還關著的,按照小姐的吩咐,都是送了隔夜飯菜給她們母女送去,看著她們吃完才走到。”
這些天溫妙然和葉姨娘被關著,母親蕭玉容吩咐不讓人給她們送飯,府里沒人敢偷偷給她們送飯,就連一向護著她們的便宜爹這次也沒敢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