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得知了消息跑到京城來,說什麼都要帶我回百草谷治病養老,不許我再待在京城。
月兒的三個孩子到了為人母的年紀,許多事情已經看的通透,她們心中早就知道我這個固執的老頭為何總是要守在國公府,還不許人修繕國公府,我怕一修繕,屬於月兒的記憶就沒有了。
月夕勸不動我,脾氣最大的月朝跑到京城來,說綁也要將我綁回去。
年輕時我是一個執拗的少年,現在我是一個固執的老頭,比年輕時更難勸。
我躺在榻上,看著月朝生氣的模樣笑了起來。
如今月朝也年近四十了,但看著依舊年輕美麗,這也說明她這半生是快樂幸福的時候居多,沒有太多的憂愁。
或許月兒到了四十歲的模樣,也會像月朝這般。
我本來還想再撐一撐,撐到三個孩子年紀大點,再大一點,我想看著她們到中年的模樣,到老年的模樣,這樣我便也知道月兒到了這個年紀是什麼樣子的了。
但看著她們安好,我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走了,想快點見到月兒。
在三個孩子怎麼都勸不動我去百草谷時,百草谷那邊又傳來了噩耗。
闕梧快要不行了,讓孩子們快些回去見他最後一面。
闕梧早兩年就病了,一直和月夕住在百草谷中,住在他和月兒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小院。
我和月夕生活的那一年,就是和這老東西住在一塊,他占著院子最好的一間屋子,說什麼都不肯給我住。
不就是他和月兒住的屋子麼,有什麼好炫耀的。
到老了,我還在和闕梧暗暗較勁,就連死他都想死在我的前頭,生怕我比他先見到月兒。
月朝她們走之前,看著我無奈嘆氣:“你們吶,就連死都要爭一爭是嗎?”
月夕已經三十多快四十的人,還是忍不住自己愛哭的性子,她抹著眼淚道:“明明我來時阿爹還好好的,定是知道舅舅你病重,他便不行了。”
我瞪了她們一眼:“這還能賴我,還不快回去見那老東西最後一面。”
三個孩子面上猶豫不決,那是因為她們怕回去見了闕梧最後一面,到時候見不到我最後一面。
我和闕梧對於她們來說,是兩個最親近最重要的長輩。
我答應她們道:“快些回去罷,我等著你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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