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喧雜的衣香鬢影, 接待將他們引領至中層休息層, 放下房卡便離開了。
林景年沒帶什麼, 但這會也沒什麼心情收拾。
孤零零地站到首樓甲板吹風, 初冬寒風化作無數根鋼針,細細密密地刺進皮膚,洶湧的海浪拍打船身, 雪白的泡沫浸濕了他的褲腿。
身後是靡費堂皇的宴會,亮著紙醉金迷的燈光,住的是一群珠光寶氣的上流紳士與名媛。
他側臉望了一眼,就是在這個充斥著貴氣的地方,孟策舟斷了一條腿。
如今的情況和小說的不同的, 少了原著里的孟策舟第一次低谷期、發布會抄襲風波, 以及那些諸多臥底,都沒有出場了。
而是直接來到了原著里的大結局, 孟策舟和商知許最後的較量。
臨近大結局孟策舟被突然降智,幹了一系列蠢事, 把孟氏多年積累的大眾口碑與內部毀於一旦,孟氏人心渙散,深知沒有翻盤可能,孟策舟利用了這次拍賣會,派出全部人手圍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拉上商知許共沉淪。
當然難敵主角光環,最後的結果是孟策舟被反殺打斷一條腿,孟家被抄,最後被原主一碗毒藥了結。
但現在完全反了,組局人變成了商知許,應邀參加的則成了孟策舟,二人位置完全顛倒。
林景年一時犯了難。
原著里,孟策舟是在宴會半截帶著人殺來的,可中途,所乘坐的遊輪螺旋槳被動了手腳,纏滿海帶最終墜船,也因此商知許才會有機會反殺。
他現在,阻止孟策舟是來不及了,只能讓他換船,待到宴會結束就好。
「我不給他下毒,大結局他就死不了。可我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林景年眺望茫茫無際的白煙,海面像是被一層薄紗蒙上:「外界瘋傳商垣悲傷而重病不起,商家內部動盪,各個產業已經被孟家打壓的瀕臨破產。外界尚此傳聞,而商氏內部實際情況可見一斑。」
放在平常,哪家媒體嫌命長了敢這樣報導商氏。
現在眼下這種傳聞,恰是證明商氏已經外強中乾。
真是奇怪了,為什麼現實和原著都是反著來的?
車太田嘆氣,歪頭:「要不你找許執試試?說不定商晚承有什麼法子呢。」
「這跟商晚承有什麼關係?」林景年不解。
「一對啊,都是兩口子了,也算半個自家人。」車太田聳肩:「這都大結局了,你不試一把?」
「怪不得他最近總跟許執一塊出現……」
林景年走進,軟趴趴地趴在扶手邊上,臉頰枕著交疊的手臂,因為霧氣而洇濕眼睫,跟眼底赤紅的血絲一襯,跟剛哭過一場似的。
他不情不願的嘟囔:「那個混蛋都不理我了,我現在跟他已經分手了!他要幹嘛就幹嘛啊,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