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月光依舊慘澹,薄薄落在臉上、肩膀,像是覆了一層寒霜。
他不想要這些人對他痛心疾首的懺悔,而是讓他們無能為力的痛苦。
就像上一世,他擠在髒舊的出租屋那樣。
「孟沁還沒找到?」
高毅:「孟總,她……跑到東南亞了,最近那裡不安分,同.盟.軍被扶持後跟政.府軍打的厲害,我們的人只敢在外圍。」
「讓他們注意安全,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孟策舟轉回頭,吩咐道:「把這兩件事告訴宋憐。」
「是。」高毅頓了頓,面露棘手:「只是到時候她又要鬧著出來了。」
「把門關緊,別讓人死了,沒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來。」
自從宴會那件事後,孟策舟收拾孟坤與他的那些海外公司外,順帶把宋憐送進了療養院修養,期間孟沁找他鬧過幾次,直到孟坤持有股權被稀釋到最低,孟沁見狀不對帶著錢款逃到了東.南.亞一帶。
既然是宋憐的好女兒,那就給個機會讓她知道外面世界風雲轉變,也好哭一哭以表親情。
車隊有序行駛在深夜的高架橋中,繁華都市迅速後退,孟策舟盯著窗外風景若有所思。
高毅中途接了個電話,臉色突變:
「孟總!出事了!」
-
別墅。
一截床單和床罩系成的長繩被風左搖右晃的吹,底下花圃被摔出一小塊凹陷,污雪覆蓋。
孟策舟撿起另一截帶血的床單,又狠狠摔下:「人怎麼摔下來了!不是說過別攔著他嗎!」
包括高毅在內,一行人戰戰兢兢地不敢言語。
孟策舟很少對他們這些下屬發火,頂多斥責,高毅明顯感到他周身的低氣壓,顫巍巍地跟在後面。
進了門,他身上的怒火倒是立馬褪去不少,頂替上來的則是一股寒涼的漠然。
大廳亮著燈光,私人醫生還在焦頭爛額的給車太田處理傷口,林景年站在一旁,眼皮泛紅。
不像是剛哭過,而是哭了太久洇出的紅蔓久久不褪,淺淺掛了一層。
額頭還纏著幾圈潔白的紗布,臉頰子彈擦過的傷口未消,看起來倒是比車太田還可憐。
見他來,林景年像是沒看見他似的,繼續盯著醫生的動作。
孟策舟皺眉:「怎麼回事?」
林景年不說話,車太田尷尬的接過話頭,嘻嘻哈哈:「只是一條小傷口,一個星期就好了,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