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跟做夢差不多,甚至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景年對他溫柔對樣子,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他真想永遠沉溺在此刻不出來,哪怕是一場即將崩逝的美夢。
林景年目光微頓,眉毛一皺:「你笑什麼?」
孟策舟搖頭:「只是覺得總算幸運了點。」
林景年不明所以。
「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見他嘴角忍不住的高興,林景年愣了愣,躲開了來自他的視線,道:「直接說吧,你想我做什麼。」
「什麼?」孟策舟目光茫然,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話里對意思,急的差點沒直接坐起來,不過半道,又斂了眼神,「我想你能不計前嫌繼續當我男朋友,和我像從前一樣生活。你能答應嗎。」
他說了自己都覺得可笑,但臉上又怎麼也笑不出來。
其實倆人心裡都知道答案,正因為這樣,他們總是怎麼也無法心平氣和的說回話。
「你始終不肯接納我,是因為在你心裡有道過不去對坎那就是家庭,從開始到現在你沒有一天是釋懷的。對嗎?我……沒有辦法能幫你回去,反正咱倆是一輩子也別想扯乾淨關係了,在這種前提下我想能讓你更寬鬆,更開心一點,所以孟坤利用宜君給我下套我還是去了,因為我知道如果宜君再沒了,你在這裡真就沒有任何親人了。」
孟策舟道:「你不肯和我當親人,想來和她當好像也差不多,我在那座山里和高毅他們走失,我獨自跟那群人周旋一天一夜,渴了喝山野水,餓了抓點野果吃,後來不幸仍落在鹿青源手裡,我當時已經沒力氣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你那天在海里抱著我哭的樣子,就在想還不如直接死在山裡好了,起碼在你心裡還能落個『好人』的名頭,以後再也沒人能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我死了,你應該會很開心。」
林景年吸了一口氣,五臟六腑都在泛痛:「怎麼會。」
「你看,你總是這麼心軟,其實比起你不忍心的善良,我更希望你能壞一點,對我不好一點、再不好一點,最好動輒打罵,」孟策舟繃著下顎,沒有失態的哭出來,一雙深邃的眼睛憋得鮮紅:「也許這樣,我就真的能忘了你,再也不來找你了。」
林景年吸鼻子,沉默著沒有說話。
孟策舟盯著他,身體好像微不可查的向他傾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瀕死那會看到你甩開鹿青源向我衝來的時候,心裡就在想我這輩子別說孟氏,連我這條命都能心甘情願送給你。真的,你別不信,我孟策舟這輩子能遇上像你對我這麼呵護、這麼好的人真的值了,從前都怪我,是我眼瞎心盲腦子有病,怎麼會把你這麼好的愛人傷的心灰意冷了?」
「我、」林景年哽咽開口,聲音啞的不成樣子:「我去救你,是因為——」
「別說了,」孟策舟迅速打斷:「不管因為什麼,我都是這麼想的……反正你說出來的也不是我喜歡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