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回學校宿舍的路上,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徐頌聲走路的時候不怎麼玩手機。
走進學校後，徐頌聲看見自己平時回宿舍走的那條主幹道上,一反常態的燈火通明。道路兩邊擺起了很多簡易但布置的帳篷攤販，帳篷架子上纏繞著五光十色的小彩燈。
在道路入口的電線桿上,貼著一張夜市開張的通知單。
徐頌聲慢悠悠走過去看通知：是學生會搞的活動,幫助同學們增加社會實踐經驗。
換句話來說，給社會實踐分不夠的學生找點補分的項目。
這種活動的主要目的是補分，所以賣的東西都很便宜,甚至會比超市打折的時候更便宜一點。徐頌聲覺得自己確實應該補充一些生活用品了，遂改變直接回宿舍的決定，轉頭走向那一排攤販。
經過徐頌聲精挑細選多方對比,最終找到一家最便宜的，買了沐浴露和洗髮水。
這家帳篷其實不是主賣生活用品的。
它主要是賣酒。
簡易貨架上用泡沫紙保護起來的酒瓶擺放整齊，大部分是度數不高的甜酒，連帶著這邊的空氣都帶有若有若無的葡萄熟爛的甜味。
生活用品是它隨便搭的添頭。但只看餘量的話，倒是添頭賣得更好——所以徐頌聲去結帳時，就看見店主滿臉鬱悶的表情。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性格冷硬的人，但也確實不愛亂花錢。
只是在店主將徐頌聲買的生活用品一一打包時，徐頌聲目光再度掠過店主手邊那幾瓶包裝完好的甜酒。
氣味總是和記憶相連通，爛甜的酒精氣味幾乎是瞬間就讓徐頌聲腦海中冒出了周澄午的臉。
店主算完帳，把裝袋的生活用品放在櫃檯上，推向徐頌聲：「七十八塊五。」
徐頌聲沒有立刻去拿那袋生活用品。
她從旁邊的貨架上挑出一支白葡萄酒，遞給店主：「這個一起。」
*
周澄午被問了一堆問題，都是無關痛癢的一些小事。
他回答得也隨便，有印象就回答，沒印象就說忘記了。雖然態度上不能說積極配合，但周澄午那張臉卻很具有迷惑性，以至於問話的警察跟他說話時，語氣都要更溫柔一些。
但也有例外。
比如說那個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用冷厲壓迫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周澄午在交接人那裡看過對方的資料，警察局信息素專案部的警監汶萊東，對教堂的很多行為一直頗有異議。
甚至還抓過好幾個教堂騎士進局子。
等警察例行詰問結束，周澄午正要起身離開，汶萊東終於開口：「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二級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