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嗚哇嗚哇』的警報聲中,自動滅火器三百六十五度旋轉噴水。
徐頌聲雖然嘴上來不及阻止,但是身體上躲得很快,徒留站在洗碗池面前的周澄午被淋了個濕透。
在嘩啦嘩啦的水聲還有警報器的聲音里,周澄午扭頭過來看向徐頌聲的眼神是那麼茫然——他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火災警報器這種東西。
實際上確實不知道。
因為教堂不裝這東西。
被他殺死的某些任務對象家裡倒是有這類設備,只是周澄午從來沒有在意過。
很快房東就咚咚咚的開始敲門。徐頌聲看了周澄午一眼,轉身出去給房東開門,解釋是自己弟弟做飯的時候油煙大了一點,並不是真的火災。
房東往裡面瞟了一眼,見確實沒有火光,道:「不是起火了就好,你們做飯不要做太重口味的啊,我們這的火災警報器很靈敏的。」
敷衍走了房東,徐頌聲關上門回來,看見周澄午還站在廚房裡淋雨。
他剛吹乾的頭髮又被淋濕了,濕漉漉貼著耳朵和後脖頸,正皺眉盯著已經開始積水的洗碗池。
徐頌聲站在廚房外面喊他:「別站在裡面了,先出來——等它自己轉一會兒就不灑水了。」
周澄午聽話的走出來,臉上還掛著氣悶的表情。
走出來之後他大概是沒有心情吹頭髮,站在廚房門口,兩手環抱著胳膊,冷眼盯著廚房裡的火災警報器。
滴滴答答的水順著他的小腿足跟往下淌,在他腳底匯聚起一小灘很淺的水窪。
徐頌聲也和他一樣的姿勢兩手抱著肩膀,只是她臉上的表情並不氣悶,只有一種『生活都這樣了也不能離,湊合過吧』的死氣沉沉。
她默不作聲往左邊挪了挪,和周澄午拉開一點距離,道:「地板上的積水你也要打掃。」
周澄午:「噢——阿嚏!」
他回答的,不情願的,拖長的尾音,說到一半,猛然截住,變成了一個噴嚏。
徐頌聲懷疑:「你不會感冒了吧?」
周澄午揉了揉自己鼻子,坦然自若回答:「我的身體素質是不會感冒的,所以只是有人在背地裡罵我而已。」
徐頌聲:「……」
徐頌聲花了五秒鐘來回憶自己剛才哪句心聲罵了周澄午。
想不起來,乾脆作罷,徐頌聲補充上一句:「這種衣服下次在外面就處理掉,帶回來處理很麻煩——我要出去吃早飯了,在我吃完早飯回來之前,你要把家裡打掃乾淨。」
提出要求後徐頌聲便開始觀察周澄午的反應。
周澄午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悅,他揉著鼻子又打了個噴嚏,聲音悶悶的說好。徐頌聲看著他又緊跟打了第三個噴嚏,不禁在心裡吐槽:這顯然就是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