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也翻了下男人的口袋,在衣服夾層里找出三萬元的現金,和一張演唱會門票。
自從不用演偶像之後,周澄午就完全不關注這些了。他收下錢,把演唱會門票折成一朵紫菀花,放在男人髒污的發頂,垂下眼眸時神態虔誠。
「去地獄好好懺悔吧,願天父肯原諒你。」
把手槍踹進附近的草叢裡,周澄午撿起地上的吉他隨便撥弄了一下吉他弦——然後發現吉他還沒壞。
他有點意外,但很快就因此而心情好起來,長而潔白的手指勾動吉他弦,熟練的彈奏出一首讚歌。
公寓房。
徐頌聲下午窩在客廳里看了一部訓狗進化史的紀錄片。
紀錄片太長,旁白又足夠催眠,徐頌聲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被哐當一聲驚醒。
剛開始徐頌聲還以為是周澄午沒有鑰匙,又翻窗戶進來了——直到被冷風糊了一臉,徐頌聲睜開眼睛,才看見窗戶純粹是被風吹開的。
連窗簾都被吹得直接貼到了牆壁上。
也幸虧徐頌聲客廳沒有擺什麼東西,想被吹得亂一點都沒有那個條件。
她走到窗戶邊按住被狂風吹得晃來晃去的窗戶,探身往外看。
外面除了燈塔和遠處的光明教教堂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地方還亮著燈光了。
完全是一片黑暗,空氣中涌動著潮濕的土腥味,行道上空飄飛著被吹起來的樹葉,有不少樹葉從半開的窗戶處飛進來,像小石子似的叮叮噹噹砸在徐頌聲身上。
她當即將窗戶關上,意識到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白天搬家公司工人的對話倏忽又跳了出來,現在似乎是颱風隨時有可能降臨的季節。
徐頌聲想要打開房間燈,但是摁了下開關後,不出意外的發現燈打不亮。
不止是房間燈,就連電視機也罷工,屏幕閃著暗暗的雪花。徐頌聲乾脆把電視關了,從櫥櫃裡拿出備用蠟燭點上,順便看了眼手機。
手機信號不太好,但還有信號,那就無所謂。
只是周澄午還沒回來。
徐頌聲又看了眼窗外,外面的風撞得窗戶一陣又一陣的悶響,這讓她有點懷疑周澄午一直不出現,是不是因為刮颱風了他不好爬窗戶。
畢竟自己也沒有給他鑰匙。
但轉念一想,這好像也不關自己的事。如果周澄午不回來,也是一件好事,這樣她就能擺脫這個神經病了。
徐頌聲擔心窗戶被風吹破,於是很費勁的把書櫃推到窗戶面前抵住窗戶玻璃。
推完書櫃,徐頌聲還有些犯困,於是決定回臥室睡覺。
外面風聲這麼大,還有葉子被吹得嘩啦嘩啦的聲音,混合著因為暴風雨將來而降下來的溫度——往被窩裡一躺,本該是個非常適合睡覺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