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另外一個人的手指摸到時,徐頌聲還是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畢竟是非常柔軟的弱點,如果對方懷有惡意的話輕易就能擰斷她的脖頸。
和她自己平時摸到自己脖頸的觸感完全不同,少年的手掌寬厚而粗糲,掌心貼合時手指能觸碰到徐頌聲脖頸側面起伏的脈搏。
她掐在周澄午臉頰上的手稍微鬆了一點,舔著她掌心的舌尖慢慢舔到指縫,少年泛紅的眼眸含著水光瀲灩的望著她。
比起舔吻更像是在吃飯,把眼睛遮住的話表情完全是平時吃飯的表情,周澄午平時吃飯就算是吃到很難吃的東西時,也永遠是這幅食慾旺盛的表情。
因為食慾旺盛所以吃得很好,咬住柔軟的指節仿佛是磨牙,上下牙齒輕輕磨合時舌頭柔軟的卷過去,像一條艷紅的蛇纏繞上手指。
徐頌聲小口喘氣氣息急促,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有了不一樣的表情——好似動情,卻又很淺,偶爾周澄午牙齒合上,她半垂的眼帘完全閉合,鼻息沉重。
被咬的時候徐頌聲才意識到周澄午原來是有虎牙的。
上下各兩顆,有四顆,但是比較靠邊,平時不會露出來。不是那種稍微不太平整的虎牙,而是非常整齊又尖銳的類型,不需要他刻意用力,只要咬合就能帶來一點皮肉被拉扯的痛意。
像野獸舔舐將死的獵物,亮晶晶的眼眸從手指縫隙間直視徐頌聲的臉,從那雙年輕的眼睛再到進食時微微聳動的臉頰肉。
食慾很好的一張臉,看著他吃飯會讓人也覺得餓,想跟著吃點什麼。
燈光從他發頂落下,他額頭上錯落下一些烏黑的碎發,陰影鋪開在眼窩裡。
徐頌聲看得口乾舌燥,甚至有點餓,餓得腿軟腰也軟。她閉了閉眼睛,咬牙把手從周澄午嘴巴里抽走,在他衣領上擦了擦。
在周澄午開口問她問題之前,徐頌聲先一腳踢在他腰部,把他踹開——沒踹動,吃飯被打斷的傢伙用可憐兮兮又不理解的眼神望著她。
徐頌聲被他看得幾乎要心軟,嘆了口氣:「你起來,別壓著我,好熱。」
周澄午:「姐姐不喜歡嗎?明明很喜歡。」
他說話帶有一貫的狡猾,平時喊頌頌,這種時候就會示弱喊姐姐,仰著頭看她,下顎延伸到脖頸,利落又漂亮的線條。
因為是俯視,甚至還能看見一點鎖骨。
徐頌聲沒好氣,又覺得挺搞笑的,於是抬腿再踢了他腰部一腳,道:「等你成年了再說。」
她總是這個理由,並且莫名的很堅持。
換成平時,周澄午那張漂亮的臉上早已經浮出失望神色。但唯獨這次,他卻兩手撐著沙發麵爬近徐頌聲,「成年了就可以?」
徐頌聲:「成年了就可以。」
周澄午眼眸一彎,笑容裡帶有些許得意。
他鬆開撐著沙發的手,整個人結結實實的壓到徐頌聲身上——徐頌聲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壓岔氣,哽了哽。大型犬沒有大型犬的自覺,壓上來後蹭著徐頌聲脖頸。
離得那麼久,就算他克製得很好,也有烈酒的氣味在夏夜裡擴散開,被徐頌聲的嗅覺捕捉到。但因為足夠淡,所以烈酒就只是烈酒的味道,並不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