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頌聲和周澄午都不是生長環境很健康的孩子,所以並不怎麼覺得好笑。
各自洗漱完後兩人躺在了徐頌聲臥室的床上。
徐頌聲把臥室燈調整成夜間睡眠模式,暗藍色燈光模糊的閃爍著,將屋內的家具都勾畫出模糊的邊緣形狀。
身邊躺著另外一個人。
周澄午不是那種會好好躺著睡覺的類型,在自己枕頭上躺了沒一會兒就蹭到徐頌聲枕頭上,臉頰肉靠著徐頌聲肩膀。
他靠得太近了,呼吸聲都落到徐頌聲耳畔,吹得徐頌聲耳朵有點痒痒的。
徐頌聲翻了個身,面朝著周澄午。兩人面對面,在很昏暗但又沒有完全陷入黑暗的夜色中,周澄午眨了眨眼,又往徐頌聲那邊湊近。
他的頭髮摩挲過枕頭套,與絲綢的面料摩擦出細微的窸窣聲,柔軟的呼吸一下近到徐頌聲面前,徐頌聲能聞到他頭髮的氣味。
他們用的是同一個味道的洗髮露,但周澄午身上的味道總是會和徐頌聲身上的味道,出現一些細微的差異。被信息素浸染太久,他身上那股烈酒辛辣的氣味,即使再怎麼壓制,也難以完全消除。
沒有打抑制劑的時候,便也就沒有那股虛假的爛甜的葡萄氣味作掩護。
完完全全是能喝死人的烈酒,像燒刀子捅進雪地里一樣的氣味。
徐頌聲眨了眨眼,有點好奇:「你平時不打抑制劑也沒問題嗎?我聽說Alpha沒有抑制劑是很難控制自己行為的。」
周澄午:「呆在頌頌身邊的話,不用打抑制劑也行。」
徐頌聲:「我可以湊近看一下你的腺體嗎?」
周澄午遲疑了一下。
被摸後脖頸是一回事,把腺體主動露給別人看是另外一回事。
徐頌聲是個beta,所以第一性別教育課她沒有必須上的必要,並不知道這個要求就跟男女之間『看看雞』和『看看胸』是一個級別的性騷擾。
周澄午曲起胳膊,手指摸了摸自己後脖頸。徐頌聲還是第一次在周澄午臉上看見這樣遲疑的表情,和周澄午自身的性格截然不同。
教廷倒是也會給騎士上第一性別教育課。
畢竟騎士們偶爾是需要跟隨教皇出席一些重大會議和交際舞會的,如果連一些第一性別的常識都缺乏,很容易惹出麻煩。
Alpha的夜視力很好,所以周澄午可以清楚看明白徐頌聲臉上的表情。她就只是好奇,那雙略有點狹長的眼眸裡面,沒有半分邪念。
「……也可以。」
周澄午翻了個身,背對著徐頌聲,原本搭在自己後脖頸上的手,主動將自己後面的頭髮撩起來,完全的在徐頌聲面前露出後脖頸。
腺體在後脖頸稍微靠上一點的位置,稍微有點內凹,那塊皮膚會明顯的比其他地方的皮膚更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