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爺爺她還怕拐棍呢,何況這個人其實比爺爺還大……
還有就是,先前以為他對不起她們楊家,是“仇敵”一般的人物,但現在,搞來搞去是她的長輩對不起人家妹妹,這先天條件,讓她在人家面前,腰杆直不起來一點兒。
心裡慌慌的……
她背過身齜牙咧嘴,手捏耳朵心虛,祖宗啊祖宗,讓她說什麼好呢?你為什麼這麼狗血?她幸好不是真的曾祖姑奶奶,她要是,那得多懵逼啊,可就算她是“冒充”的,那她現在也難啊,太難了,這爛攤子可怎麼辦?
這江公安……怎麼安撫?
曾祖毀婚人家妹妹,她又和他搞在一起,他不會以為是她們兄妹倆在報復他吧!完了,要是換作她……她也會這麼想。
……她在破圍巾里苦著臉,等到江見許走過來,她立馬一張臉笑得比花還燦爛,轉身看著他,結果他理都不理她,直接大步離開了。
要說話的韓舒櫻噎了下,不由地一跺腳,好煩啊!
……算了,山不來就她,她就去就山,她狗腿地跟著他身後,一路小跑陪著笑臉搭話道:“江公安,你怎麼過來了?是來這工作嗎?”
江見許恢復了初見時清冷的模樣,聞言,他眸光射向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看得韓舒櫻心裡頭一涼一顫的。
“江同志,你聽我解釋啊,江公安,江見許,你慢一點……”
“你想在這裡說?行,我奉陪!”江見許停下腳步,眼神盯著她,聲音清晰又冷漠。
韓舒櫻噤若寒蟬,望了眼周圍的人,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看著他冷冷的冰雕面孔,不和顏悅色時,真的很嚇人,她閉緊嘴巴,不出聲了。這個她祖輩時代的人,現在她的對象,平地起仇怨。
坑死她了……
沒有辦法,她只得跟在他身後,最後把頭巾拿下來了,露出梳理光滑扎得新潮的馬骨辮,辮尾還繫著青色絲巾,還裝什麼裝?全露餡了,她泄氣地想著。
江見許瞥她的眼神,韓舒櫻不小心對視上,嚇得小心臟一陣怦怦亂跳,覺得他眼神更兇殘了。
兩人就在這種低氣壓中站在車站等車,周圍有幾個本地村子的人過來等車,他們都自覺地在兩人周圍繞開一米遠距離,大概也覺得氣氛不尋常,尤其那個公安的臉,都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等車的時候,一陣寒風吹過,韓舒櫻縮著脖子看看天,冬天到了,開始從身到心的冷啊,她用餘光瞄了瞄旁邊離她兩步遠的江公安,他站那兒,眼風嗖嗖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嚴肅的韓舒櫻根本不敢靠近,呼吸都不敢喘大了。
好不容易等到車來了,她跟在他後面,鼓起勇氣拉了下他衣袖:“江……”她小聲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