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喚自己,她立馬顛顛跑過去,“幹嘛?”
他沒好氣地拽了下她辮子:“沒心沒肺,讓你不要到處亂跑,老實坐著,你是屁股上長針眼了是吧?一刻都坐不住,這下連座位都沒有了?看你晚上睡哪兒?要不把你吊那邊木板上吧?”
韓舒櫻立即不服狡辯道:“我那是為人民服務!”
“呵呵。”江見許哧笑一聲,心裡好氣又好笑,“過來。”
說著將她領到列車員休息室門口,從門裡拿出個草墊子,估計是從床上現拆下來的。
江見許知道她東溜西竄,早晚座位被搶,他事先跟陳興文說好,從他床鋪上拆了草墊子下來,給他對象用,陳興文對江見許有求必應,還讓他把對象領到列車員休息室,那地方寬敞點。
“你晚上就在這裡睡,睡醒了就把墊子放列車員屋裡,晚上睡覺再拿出來,我都跟人說好了……”
江見許望著眼前這個女同志,臉色陰沉沉的,一邊操心她睡覺的事,一邊心頭還有氣,這女同志狠心得很啊,昨天小手一掐,差點把他干廢了,他還得想著她,照顧她。
說著還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她手裡:“快吃吧,別讓人看干見,洗乾淨了。”
韓舒櫻低頭一看,是個巴掌大的小蘋果,紅通通的,估計打撈的時候從水裡撈到了,江見許收起來沒吃,留給她吃。
車裡本來糧食不足,還能把撈的好吃的偷偷拿給她吃。
到了這個時候,韓舒櫻心裡明白,別人都是陌生人,不會平白對她好,只有江見許,他對她好。
晚上陳興文與列車長等工作人員研究很久。
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天雨停的話,水退下去後,得組織一批人下車去周邊尋找糧食,八百多人,食物壓力太大了,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救援人員,他們仿佛被困海中的孤島,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他們,就算發現他們,不知道是明天,後天,還是第幾天。
最後經過列車長臨時開會討論決定,雨停後由江見許和陳興文帶人去周邊搜集物資,維持治安的小隊成員三十五個人守著列車,火車裡不時就有人鬧事,哭天搶地,需要人震懾。
第二天中午,雨終於停了,太陽出來,氣溫極其古怪,忽冷忽熱,車裡很多人吃不好喝不好病倒了,韓舒櫻怕死,她甚至不敢亂吃東西,她懷疑是那些浸了水的米麵出問題了。
所以她天天抱著自己的包,走哪帶哪兒,她只吃劇本獎勵的東西,晚上就從列車員屋子裡取出草墊,找地方鋪上睡覺,如果沒有這張草墊,她只能睡在地上,火車地面又陰又涼,睡久了骨頭都疼,幸好有墊子,很多躺在地上的人凍得受不了,看到她墊子睡都羨慕,還有問她哪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