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屬於小郡主的。
嬌貴的小郡主,應該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此刻她該有多害怕,他不敢想像!
“不知顧侍郎,有何事找本官?”
顧延翊兩手握拳,猛的砸向桌案,撐著身子:“假以時日,我會殺了你這個走狗!”
裴寂聽聞這話,嗤笑一聲:“顧侍郎真會說笑,你拿什麼殺本官呢?”
“你顧家的家世?還是位高權重的顧太傅?”
顧延翊眼眸猩紅,他所說一點也不錯,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殺了他,甚至連動搖他的地位,都還望塵莫及。
霎時,他只覺得自己胸腔發悶,好似有一股腥甜要朝上涌,五臟六腑都是痛的。驟然鬆開緊握的拳,像被抽離了三魂七魄,踉蹌著走出了屋子。
門外他的常隨已經等候多時,一見著他,便急迫地上前:“公子,您沒事吧?”
顧延翊臉色蒼白的厲害,嘴唇無力的動了動:“把去尋人的都撤回來吧。”
常隨剛要回答,就驟然間大驚:“誒呦!”
只見顧延翊毫無徵兆吐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就像飄搖的浮萍,贏弱到了極點,堪堪扎向了地面。
魏雲珠此刻正掙扎著從男人懷裡掙脫,她慘白著的一張小臉,崩得厲害,顯然是生氣了。
裴寂則因為聽李義說,顧延翊被自己氣吐血了,一掃剛剛的陰霾,心情大好。
他小心翼翼靠近她,仿佛剛剛的威逼強迫並未發生過,活活是收斂了爪牙的大尾巴狼。
他輕柔的捧著小郡主淚眼汪汪的小臉,鄭重其事:“郡主生氣了?”
魏雲珠伸手打掉他的手,用力別過臉去,抿著嘴不肯說話。
“微臣真是個混蛋,總是惹郡主生氣,真可惡。”他一副故作嘆息的模樣,仿佛委屈的人是自己。
魏雲珠只覺得他虛偽透頂!心裡只有滿滿的厭惡。
“裴寂,等岩兒平定叛亂,我要砍了你的頭!”
裴寂聽到這話卻是笑了,接著又靠近她一分:“好啊,微臣的頭給郡主砍。”
魏雲珠似乎有些詫異,可男人卻緩慢的抓起了自己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捏著。
“郡主,微臣知錯了。”
“那兩個折辱郡主的人,已經照著大周的律法下了大獄,受了應得的懲罰,微臣剛剛是因為喝了假酒,頭昏腦脹的,才應了那些人的無禮要求,以後絕不會喝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微臣非完人,總也會犯錯的,其實在大周,微臣從不會有錯,可在郡主面前,微臣什麼都改。”
魏雲珠並未說什麼,久久的冷著眼。
“這樣吧,微臣送郡主個禮物。”
魏雲珠仿佛個提線木偶,任由他將一條細帶貼上自己的眼睛,毫無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