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慌,還沒殺到家門口呢。”開玩笑地說了聲。
“只是提前做個準備,別擔心,他們還動不了我們。”
話中的安撫意味成功讓正在拆家的小丫頭安靜了下來,從門邊探出一個小腦袋,怯怯地問:“真的嗎?”
得到蔣不為肯定答案後,小丫頭才舒了一口氣似的把手裡的行李丟在床上,顛顛地跑到蔣不為面前。
蔣不為挑眉,小丫頭一看就是有話要對他說。
“我們還會回來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乾脆地打散了小孩兒的美好期待和幻想。
“不會。”
離開這裡他又何嘗不難受,這裡的一磚一瓦、各種巧思、專業的防禦都是他親手設計改造的,花費了那麼多心力和財力,如果不是他實在不敢和一個大基地去賭他的房子堅固與否,他是不舍的。
想通他們是一定要搬走後,蔣不為就開始為日後逃亡路上顛沛流離做準備。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和那條一直閉口不提要走的白蛇談談。
“什麼時候離開?”青年心平氣和地先開口。
【……時機未到。】男人聲音可疑地停頓了一下才回道。
“這裡馬上就不隱蔽安全了,我也很快就會離開。現在說,也想讓你趁早打算。”將不為也沒心思摳細節。
【嗯。】這回是一個字,言簡意賅。
蔣不為走後,白蛟還在想這件事。
他在想他今後的去路。
本來翅膀硬了離開這裡就是他的目標,但現在他卻猶豫了。
在這裡度過的一切,和那個男人相處的一切,都讓他對活著有了不同於以前只知生存的意義和解釋。
溫室呆的太久了,都要讓他忘了這只是一場短暫而虛幻的夢。
現在,夢就要醒了。
但這頭泥濘里爬出來的凶獸已經不想再回去自己無序又血腥的角斗場了。
他想賴在這兒。
最好,再久一點兒。
可每次白蛟心裡浮起這個念頭,野獸本能的危機感又時時刻刻跳出來提醒他。
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待在這裡,在那個男人身邊了。
在溫室里養久了,連兇猛的孟加拉虎都會變成只會賣萌的布偶貓。就像氓山上的鱷嗪,被心思狡猾的人族所欺騙,後代子孫被當做坐騎和寵物一樣馴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