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不為情緒肉眼可見的不太好,眯眼掃了一下車窗明顯是被人為破壞的痕跡。
同時在心裡掐住自己的人中,告訴自己不要動氣傷身體,深呼吸,深呼吸,動氣傷身、身……我可去他媽的!
車無緣無故被砸,他還在這修身養氣什麼?!
而屋子裡的人還對馬上要面臨的危機一無所知。
剛才那個穿嫩黃色棉襖的女孩還在不停地皺眉抱怨:“就他心地善良,假好心,要是再晚一步我們都不用活了。”
“就是,顯得自己多高尚,和你在一起走我們真是倒了霉了。”另一個大高個兒男生添油加醋,不滿恨聲道。
他早就看不慣沈一行那個小白臉之前仗著自己有兩個錢兒被客氣聲校霸,勾走了學校不少女孩的心思。
現在好了,他們都變成了一條起跑線上的人了,甚至他還有了力量異能。
姓沈的謊稱自己是個異能者,到現在卻畏畏縮縮,還不是使不出來,之前和他們一起逃出來的兩個同班女生現在對他們兩個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彎。
沈一行沒有理會那幾人,轉頭看向倚在角落的男人。
乾淨熨帖的白襯衫已經變得又髒又皺,沾滿了灰印和血跡,肩膀那處已經看不出襯衫本來的顏色。
最邊緣已經顯出褐色的結塊,血順著袖口滴到地上,流個不停,沈一行看得眉頭皺成了一道深重的結。
他扒拉幾下自己從死人身上扒來的棉襖,從裡面掏出一團棉,又從裡面的內襯衣擺撕了一條乾淨的布條。
提著包走到覃見深面前:“我給你先止血吧。”
覃見深本來垂著頭,聽見聲音抬頭看他,看見沈一行手上的東西明白過來,沉默了一下,認真地道謝:“謝謝,麻煩你了。”
沈一行擺手:“謝什麼,路上你救我們的次數多了去了,就是現在藥沒了,可能效果、”頓了一下,還是把話吞了進去。
覃見深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就是學醫的,怎麼會不明白在沒有抗生素和消炎藥的情況下,這種大塊穿透性傷口就相當於直接判了他死刑,還是緩刑。
他還是笑笑:“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沈一行小心將白襯衫一點一點撕開,入眼除了猙獰的傷口,其他白皙完好的皮膚已經凍得青紫。
他動作一頓,沒言語將自己的黑棉襖脫了下來蓋在覃見深身上。
覃見深一愣,還沒開口一旁看熱鬧的人就冷嗤了一聲:
“嗤,沈一行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他這傷早就沒救了,快死的人就別浪費那些衣服了。”
沈一行聽見高個兒男生這話,終於忍不住了,冷聲:“高陽,你怎麼還有臉說這話,如果不是你貪圖那輛車,硬要砸那扇玻璃,怎麼會招來那麼多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