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不為還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只好在腦子裡絞盡腦汁地想之前的印象：“那裡居住環境比西城還要差，城牆只修了一半，才不到三米高, 而且用水泥、磚頭和木板建的房子是少數，扯塊布, 支根杆子，就能搭一個睡人的帳篷。”
“最開始都是些沒有多少行動能力的老人孩子和殘疾人, 那時候基地剛建立起來，這些基礎設施和城牆建設還是很缺人手，但是不收幹不了活的人啊，每個月領些補貼也就勉強吃飽，哪來的錢買房子租房子?”
“等後頭一些玩髒東西的、混吃等死的人為了逃避基地規定的義務和責任躲進北城作福作為後，那兒就徹底沒人去了，亂得很。”
那些人躲進北城後基地就徹底撒手了，因為基地剛建立的時候人手和物資都嚴重不足，北城那面城牆當時只修了一半。
現在倒是有了人手，物資方面也寬鬆了些，但沒人願意給這些老弱病殘花費人力物力做慈善，基地現任的掌權者也不願意沾手，就這麼一次次拖了下去，成了個被迫擱淺的爛攤子。
“聽說，張老還在的時候，修城牆的料子都已經備好了，可惜啊。”於玉最後低低地說了句就止住了聲。
蔣不為和白蛟對視一眼，若有所思。
三人就這麼悶頭走了一段路，經過很多磚瓦平房和小高層，繞了兩條長滿雜草、堆滿垃圾的小路，又拐了一個彎，然後在一棟前後都是低矮平房的居民樓前停下來。
蔣不為神色淡定對面色難看的於玉道：“甩不掉就甩不掉，不用再繞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幾隻小螞蟻而已。
於玉抱住麻袋的手又抓緊了些，食指指尖用力到泛著白，面色凝重又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們剛從東城區走出去就被人盯住了，而且以於玉長期在危險中苟住的經驗，跟蹤他們的人還不少，他不敢將人帶回家，也不方便明說，只好帶著人一起不停地繞，希望能讓身後兩人明白他的意圖。
蔣不為和白蛟其實早在被第一隻小蒼蠅盯上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本來能夠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但在看到於玉繞了第一個圈時就有了新想法。
乾脆以他們自己為餌，等釣出後頭越來越多的蒼蠅，再一次性解決，免得打草驚蛇，還得費功夫一個一個來。
他和白蛟今天都穿了一身灰色短袖，沒法把暗藤隱藏在袖子裡，只好委屈它縮一縮大小套在他的右手晚上，不細看，就像一個黑色草編的工藝品手環。
暗藤感到周圍有異動，這不正是到了它出場的時候了嗎?
‘手環’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動了，它緩緩遊動起來，竟像是枯木逢春，死物活過來了似的。
也幸好暗藤本來渾身就灰撲撲的、黯淡無光，變成手環後就更不起眼了，再加上不管是於玉還是暗處的人，此時的目光都全神貫注在那袋鼓鼓囊囊的麻袋上，一時還沒有人注意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