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岩皺眉,“寧芳,慎言。”
一隻肉眼看不清的飛蟲在他話音剛落就飛了出去, 下一秒, 隱在暗處的耳目就兩眼一黑倒下了。
寧芳面色不太好,但總歸沒有再說些什麼。
城牆上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
不過一會兒功夫,車隊就駛到了城牆大門前。
朝岩才嘆道:“走吧, 這次任務上頭催得緊, 要儘快出發。”
這麼一說,寧芳也想起了自己捏著鼻子接的任務, 神情厭惡,低聲憤憤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裡都淹了!”
可能是新的耳目爪牙還沒有過來接手對兩人的監視任務,朝岩這回沒有責怪她嘴上沒有把門兒。
因為他心裡的想法和寧芳一樣。
遠遠的, 守在基地快速通道門口的守衛眼尖地看到了正向著這邊駛來的車隊,一改桀驁的姿態,動作殷切地小跑著將通道口打開。
打開後,迅速退到通道口一旁, 恭恭敬敬地低下頭迎接歸來的車隊。
通道口十分寬敞,車輪卻不偏不倚地從他腳上硬生生壓了過去, 他也咬牙死死低下頭,忍著痛, 等待著車隊過去。
周圍的守衛也紛紛噤若寒蟬,冷汗直往外冒。
空氣仿佛凝結了似的,高層通道周圍迅速形成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真空地帶。
隨著一水的高底盤越野車隊一輛接著一輛駛了進去,身後門口諸人才敢大口喘氣兒。
剛才一腳被車輪碾過的人立刻矮下身來,倒地抱住自己那隻已經滲出了血水的腳,額角痛到一跳一跳地抽動著,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像是在無聲地哀嚎著無處訴說的痛苦。
周圍和他穿著一樣制服的人卻避開了他祈求的視線,閃身退到最開始的位置,繼續站定不動。
徒留他一個人癱倒在原地,眼底都是絕望和痛苦。
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拖著淋淋漓漓的血腳,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等待著下一波換崗的人來接手才能離開這裡回去包紮。
車隊進入社團基地,其中一輛位於中間位置的車在一個路口處脫離了車隊,直接右拐進入了一條重重圍欄的小路。
然後在一棟看似普通的小白樓前停了下來。
沒等一旁樓前早已等待多時的‘作戰服’上前給他開門,莊晉陽就自顧自推門下了車。
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上前態度恭敬地說道:“莊先生,先生已經在樓上等您了。”
莊晉陽面色淡淡,“嗯”了一聲,往樓里走去。
走到一半,他腳步忽然頓住,側頭對車內的下屬,聲音放得很輕。
“……別忘了我和你交代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