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段義憤填膺的話,白溪只是站在那面無表情地聽。
他並不是冷漠,說完全不被觸動是不可能的。可那些事,那些關係到上一輩的事,又為什麼要牽扯到他們這一代。所謂的真愛,就是拆散別人家庭的原因嗎?所謂追求更好的生活,就是用那些下作手段去逼迫一個人嗎?
白溪靜默半晌:「……可是,媽,你終究不是霍詩雨,我也不是。」
我不是你為了贏過她的工具。
「……」
霍春英啞了火,她怔愣地看著他。白溪的表情透露著一種冷漠的冷靜,仿佛對一切都無動於衷,他的眼神似乎含著一絲同情和輕蔑——就像那個女人一樣,永遠看不起她。霍詩雨……
看不起,霍詩雨看不起我……
我不能被看不起!不能!
「這個眼神,這個眼神——」霍春英神色恍惚,她壓抑著心底的恨意:「連你也這樣看我,你也這樣看我——不許那樣看我!」
「你滾,你滾——」霍春英怒吼幾聲,像是徹底被激怒一般道:「白溪,我對你太失望了!」
白溪抿抿唇,執意說道:「……媽,你可以,放過你自己嗎。」
「別說了!你別說了!」
「我很累,我想休息,霍——」
「啪——」
霍春英的第二個巴掌落了下來:「我讓你閉嘴,你沒聽見嗎?!」
「……」
果然沒用嗎。白溪輕嘆一聲。
「白少爺,以前交給你的那些東西,我看你是全忘了吧。」一瞬間,白夫人的聲音變得幽深陰沉,她冷笑著盯著自己曾經最滿意的兒子:「你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能教訓你嗎。去何家的幾年,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她轉頭沖傭人道:「按以前的規矩辦。」
臨走前她腳下一頓,道:「紀年來接你之前,不許踏出那房間一步。」
丟下這一句,霍春英狠心不再看他。
「……」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了。
白溪絲毫不意外。
「好,知道了。」
他將手機里早已編輯好的信息在霍春英背過身去的那一刻,偷偷發送給了何紀年。傭人們沉默又心疼地看著他,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手機。
「少爺……」一位女傭小聲道。
白溪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獨自去了二樓的那個特意為他而立的空房間。
房間不大,甚至相比而言很狹小。房間裡唯獨有個窗簾,夜晚能夠拉開,正對月亮,月光會灑進來,在沒有燈的情況下,月亮是唯一的照明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