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紀年眼神變了變,他緩緩停手,眼底深處露出幾分疑惑。
半晌,他臉色難看地問道:「你說什麼……是之前的?他壓力大時會嘔吐的那次。」
「嚴格來說這算是後遺症。」葉京墨靠在身後的桌子上,任由何紀年拽著他的衣領,他淡淡道:「你們的事我不想插手,白溪也不讓我告訴你。但他是我的病人,我得保護我病人的身體。」
何紀年眉頭緊皺,後退了一步,緊抿著唇,勉強平息了那點躁動。
「你說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吧。他之前其實有輕微抑鬱傾向。」
「什麼?!」
「我不知道他持續了多久,也許是來你家之後,又或許是在白家就有過,總之那段時間他過的並不好。」葉京墨道:「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他壓力過大就會產生應激反應嗎,其實準確來講,那是後遺症。」
「……後遺症?」
「輕度的抑鬱症能夠自愈,但那不是件簡單事。」說到這時,葉京墨看向何紀年的神色變得晦澀難辨:「他很努力地拉住自己不掉進深淵,那些你不在的日夜裡,你以為是誰在陪伴他,聽他傾訴。」
「即使自愈成功,那些後遺症依然存留著。」
「他的睡眠不好也是後遺症引發,我給他開了藥,你應當也不知道。」
「我知道。」何紀年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抬眸,棕色的眼眸裡帶著複雜的神色,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
他似是想起什麼,喃喃道:「我之前好像翻到過他的藥盒,但他騙我說是維生素。」
◇ 第79章 只是朋友
白溪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感受到脖子上的束縛,他閉著眼睛下意識動了動,腺體處卻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
意識瞬間清醒了,冷汗下一秒出了全身。
他悶哼了一聲,五感漸漸恢復,聽見有人在他旁邊輕聲地問:「夫人,您醒了,喝水嗎?」
「嗯。」他下意識答了一聲,很快就有人把溫水遞到他的嘴邊。
張媽又問了一圈,白溪迷迷糊糊應了幾句,終於清醒了。
他神色複雜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被繃帶圈了好幾圈,連基本的低頭都有些困難,腺體處更是被保護地緊緊的,隨便一碰就是鑽心的疼。
白溪很快記起了不久前的事,他長嘆一聲,半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