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沉默不語。
「你知道我養了一隻貓嗎……是一隻白貓，叫小延。」
「取自延年益壽之意——對吧？」白溪微翹起嘴角，「我知道的。」
沈知月語氣上揚了些許，似是沒想到他居然知道:「沒錯，算是一語雙關吧……是一個美好的祝願。」
「這隻貓，是當年我和紀年一起養的。」
說完這句話，沈知月沉默下來，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白溪只是點點頭，平靜地道:「這件事我知道，猜得到——所以這麼說的話，你們今天晚上見面，是因為小延的事嗎？」
「是的。」他說:「我跟何紀年什麼都沒做。他只是來家裡看貓。」很奇怪啊。
「小延……我聽紀年哥說，你因為拍戲的原因已經把他送去了寵物寄養處。」
「是我騙他的，因為葉……」他頓了頓，道:「沒什麼，總之我沒有送過去。那個戲我給推了。」
「推了」
「小延快不行了。」
這話如同深水炸彈，白溪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他驚詫地問道:「快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沈知月聲音又低又啞，說到此時他聲音有些哽咽，卻強作平靜地敘述道:「當年我和紀年收養小延時，它的年紀就已經不小了，再加上它幼年時被欺負的次數很多，身上大大小小的陳年舊傷已經把它的身體拖垮了。」
「前不久它連貓糧也不怎麼吃，我那個時候工作忙也照看不了他……有個朋友一直在幫忙我照看，一般就去投餵個三餐什麼的，我們都沒太注意到。」沈知月咬了咬牙，才繼續說道:「後來朋友也很忙，我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但小延後面就有些拉肚子什麼的，我很擔心，去寵物醫院走了一趟，然後就被告知他的時間不多了。」
白溪有些說不出話，他此時竟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紀年應該跟你提過……我想把小延放在你們家幾天吧。」
「是提過沒錯……」
「這件事是我的問題，我那幾天情緒可能有些崩潰，做出的決定都沒經過大腦，我得向你道歉。」
白溪張了張嘴，「呃，不……」
「我當時也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何紀年。」沈知月慢慢說道:「我知道這是我的私心……我希望小延在走前，何紀年至少能見見它。」
「他並沒答應我，這個結果反倒讓我清醒過來了，我知道我這個做法其實很可笑，你怨我也是應該的。」沈知月苦笑，「我不放心寄養處，小延走的這最後幾天我希望他能是在我身邊的，我不想他死前也是孤零零的。」
說到這，他語速稍稍加快，「關於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還是選擇告訴了紀年，我不想瞞著他，他下午來我家就是看看小延的最後一面。」
「因為心思全在小延身上，最近我身邊的狗仔多了很多，我也沒注意，然後就被拍到了。」
「但是今天下午其實不只有我和紀年兩個人，我助理也在旁邊，我就怕出什麼事把他也帶上了，但是照片上沒有她的影子，應該被p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