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捂著腦門:「真,真的嗎?」
白江嘆了口氣:「我騙你幹嘛,到底是作為母親,怎麼可能不期待自己的兒女過得幸福。」
每次說到白溪時,霍春英的臉上似乎總沒什麼表情,接著就是長久的沉默,興許她是從白溪身上聯想到了誰,又或者只是單純在思考憂慮著什麼,到底是沒人懂她。
「爸去哪了?葬禮結束後就沒看到他了?」
白江搖搖頭:「他讓我別跟著他,說這段時間只想一個人……」
白溪有些愣神:「……爸也很傷心嗎?」白江聳聳肩。
人的感情是複雜的,兄弟倆都知道父母這些年早就厭煩了彼此,但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也不至於那麼無情。
白江對父母的印象比白溪多一點,白溪還小的時候,父母之間還算和諧,至少一家人能坐下來吃個飯說些話。
那是他為數不多全家人的溫馨時刻了。
白江叼了根煙,但也沒抽,他眯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白溪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道:「那,那你也別傷心了。」
「……」白江挑眉,他斜眼看向白溪,有些驚訝:「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omega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緩緩點頭。
唉……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呢。
白江無奈一笑,但很快笑容就收了回去,他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溪拍了拍他的肩膀。
霍春英去世,最傷心的肯定是白江。拋開母親對omega的漠視不談,至少對白江的愛是實實在在的。白江從小的嬌縱很大一部分是家裡寵出來的。
在白溪出生以前,白江就是家裡的霸王,無論小時候做過什麼過分的事,白鏡生氣得要打人時,霍春英都會護著他,從小護到大。
白江十幾歲是個中二小鬼,跟一群小混混因為搶地盤打過群架。但打架倒是打得如魚得水,說是中途還把何紀年叫來兩個人搞群毆,傷是沒少受,人家也慘的不行。
沒把誰放在眼裡過的結果就是被分別叫家長了。何紀年是不必說,回家就被何志遠揍了一頓。白江仍是好胳膊好腿,白鏡生氣得要拿皮帶抽他,霍春英擋在他前面硬是攔著不讓人動手。
諸如此類的事數不勝數,也就是白江大了點懂事之後惹的事才少了。
但興許是這些年霍春英越發魔怔,白江一度很厭煩回家裡,更別說催婚催的也緊,與母親的關係越發僵硬。
「別抽菸了,對身體不好。」白溪伸手拿掉了白江還未點燃的煙,「你跟紀年哥一樣,生氣都喜歡這東西。」
葬禮中途,他去廁所時,偶然看到白江抽菸,抽的很兇,一根接著一根的,撐在洗手台邊低著頭看不清樣子。
白江任由他拿過去:「alpha都抽的好嗎,怎麼就跟你的紀年哥一樣了。」
「我看葉醫生就不抽,他生活習慣可好了。」
「葉京墨」白江冷哼一聲,向後一靠:「他就是個偽君子,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