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霽很輕地嘆了口氣,「忙著去醫院。」
剛剛你睡覺耽擱了時間。
後半句話薄霽沒說,他不想讓江袖亭自責。
「去醫院幹嘛?」江袖亭聲音一下變得緊張,「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去看我爸。」薄霽輕聲說著,往江袖亭那邊走了一小步,「我先送你回學校,然後再——」
倆人本就離得近,江袖亭倏然往前跨了一步,呼吸灑在薄霽胸膛上,委屈道:「我不能跟你去嗎?」
薄霽心跳亂了一瞬,但他語氣堅決,「不能。」
「為什麼?」江袖亭不理解,「我直接跟著你去,然後我們一起回學校不就可以了嗎?」
薄霽呼吸很輕,輕到江袖亭都快以為身邊沒人,直到他忍不住想再次開口,薄霽終於說話,「我還有兼職,今晚不一定回宿舍。」
江袖亭哦了一聲,「除了家教兼職,你還有兩份兼職是什麼?」
薄霽沒說話,架著江袖亭的胳膊扶著他往樓下走,冷漠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響起,「沒什麼。」
江袖亭猛地一怔,使勁拽了薄霽一下問他,「你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兒嗎?」
瞥見他緊張的表情,薄霽忍不住逗人,他腳步未停,聲音淡淡道:「如果是呢?」
恰好走到樓下,江袖亭使勁扯了薄霽一下,迫使他停住,瘸著一條腿繞到薄霽跟前滿臉擔憂,「你真去干不正當的事兒了?」
薄霽憑藉身高優勢躲開江袖亭的視線,喉結滾動發出一個冷漠的單音字,「嗯。」
「你……你……」江袖亭急得團團轉,卻不敢亂說話,你了半天憋出兩行清淚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他哭了,薄霽一改剛才冷淡的模樣,「騙你的。」
怎麼那麼愛哭,可憐兮兮的。
江袖亭眼淚還掛在臉上沒來得及擦,他抬頭看著薄霽,眉頭擰得更緊,「騙我好玩兒嗎?」
薄霽沉著臉,「不好玩。」
他只是想逗逗江袖亭,沒想到他會那麼關心他的事兒。
江袖亭抹了把眼淚,轉身自己走了。
薄霽討厭鬼,他都快擔心死了,生怕他真的因為錢做了違法犯罪的事兒,誰知道他居然騙他。
他決定十分鐘不理薄霽,他要報仇。
薄霽看著不停捯飭兩條小短腿的江袖亭,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幸好江袖亭這會兒忙著腹誹他,不然聽到薄霽的取笑,估計又得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