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袖亭說好,心裡卻有點失落。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事兒,他總覺得薄霽在趕他走,薄霽是不是忘了答應跟他一起過節。
沒過十二點,今天就不算過去,那就還是國慶節。
視線被毛巾擋住,他看不見薄霽的臉,也不敢確定他現在的表情是緊繃還是放鬆,但江袖亭還是壯著膽子問:「我能在你家待到十二點嗎?」
薄霽手上動作一頓,沒急著答話,過了兩秒鐘,江袖亭就可憐兮兮地說,「你答應跟我一起過國慶節的,十二點不到,今天就不算過去。」
薄霽看著江袖亭一張一合的紅唇,眸底湧起洶湧的情感,但只一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二點過後,這邊打不到車。」他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
「那我不能在你家睡嗎?」江袖亭扯下毛巾,端著一雙無辜的杏眼盯著他,「我們不是朋友嗎,這麼大的雨,你就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薄霽啞口無言。
江袖亭後知後覺地低頭,小聲嘀咕,「雖然我拖累了你,但雨太大,我一個人不敢回去。」
他真的很怕打雷下雨,從小就怕,不是矯情,也不是為了在薄霽家睡一晚上胡亂扯的藉口。
薄霽沉默半天,沙啞著聲音憋出一句,「你不回家沒問題嗎?」
「我已經是大學生了,能有什麼問題?」覺得自己說話語氣有點沖,江袖亭放軟語氣接著說,「我已經跟我媽媽說過了,如果太晚,我就不回家了,明天再回去。」
媽媽,原諒我先斬後奏,你肯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等會看。」薄霽冷漠地說完,轉身去架子上找藥箱,「如果雨停,我送你回家,送到你家門口。」
江袖亭:「……」就那麼不想讓他在這兒睡覺嗎,不嫌麻煩。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低頭玩手上的毛巾,「我覺得雨不會停。」
「會停。」薄霽走到他身邊蹲下,冷冷道:「手肘給我看看,不是受傷了嗎?」
江袖亭哼了一聲,把身子扭到一邊,「只是有點淤青而已,不用看。」
他要討厭薄霽一秒鐘,因為他太無情了。
薄霽看著江袖亭傲嬌的樣子,不自覺彎了彎唇角。
「淤青也要擦藥,不然好的很慢。」他耐著性子解釋完,輕輕握著江袖亭纖細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幫他把半濕的袖子捲起來。
「給你拿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