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頭髮,江袖亭身子也差不多暖和,薄霽把堂屋的燈和電爐關了,帶著他出去。
走著走著,薄霽突然問:「要去廁所嗎?」
江袖亭糾結地皺著眉頭,他有點想去,但他剛洗完澡,香噴噴的,去上廁所回來臭了怎麼辦。
他不好意思跟薄霽直說,模稜兩可道:「我現在香香的。」
薄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
他試探道:「那去牆根?」
江袖亭猛然瞪大雙眼,滿臉震驚地看著薄霽。
去牆根的意思是,在外面?
想明白後他果斷拒絕,「不要。」
萬一被人看到,他還要不要見人了。
薄霽知道他在顧慮什麼,輕聲安撫道:「去遠一點,沒人看到,這麼晚大家都睡了。」
他怕把江袖亭給憋壞,現在到明天早上還有很長時間。
江袖亭滿臉糾結,「真的不會被人看見嗎?」
他現在尿意很強烈,要是不解決一下,等會兒還得麻煩薄霽帶他起來,他不想麻煩薄霽。
薄霽點頭承諾:「嗯,我保證。」
江袖亭耳根發燙,瓮聲瓮氣道:「那……那走吧。」
薄霽沒說話,走在前面帶路。
江袖亭羞燥得很,今天突破了他好多底線。
「抱歉。」薄霽突然道歉,「我應該提前跟你說清楚情況,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尤其是上廁所這件事,剛剛看到江袖亭快哭出來表情,他心裡格外自責。
江袖亭懵了一瞬,連忙追上去滿臉焦急地跟薄霽說,「是我自己要來的,跟你沒關係,而且我很開心,雖然有點不適應,但我下次還想來。」
薄霽抿著唇不說話,江袖亭繼續解釋:「我真的很開心,不管是去河裡抓魚,還是躺在稻草堆上看星星,還有你給我選的小魚,我都會記得,下次有機會我還跟你來,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我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對不起——」
薄霽輕聲打斷他的話,「沒有,我也很開心。」
江袖亭聞言,驀地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問:「那你下次還帶我來嗎?」
薄霽低頭看著他,墨黑的瞳孔中盛著清冷的月色和他的臉,「不是說好了嗎,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江袖亭臉上的愁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
笑了沒一會兒,他就苦巴巴地皺著眉頭,「我們能快點兒去嗎,我快憋不住了。」
晚飯的時候他喝了不少水,又被爺爺奶奶投餵了很多水果,現在已經差不多極限了。
薄霽沒再耽擱,帶著江袖亭順著河邊的方向走了將近五百米,周圍沒有任何人戶,他四下看了看,確認沒人後回頭跟江袖亭說,「我幫你看著,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