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霽回來看到江袖亭上床,他什麼都沒說,也爬上床躺好。
過了很久,江袖亭那邊傳來啜泣聲,薄霽皺著眉頭看過去,低聲詢問:「怎麼了?」
他很想問江袖亭為什麼要說他有喜歡的人,但感覺逼得太緊,他會躲起來,只能硬生生忍住。
過了一會兒,江袖亭才瓮聲瓮氣地回答,「沒事,鼻子有點不舒服,可能、可能是感冒了。」
「要吃藥嗎?」薄霽說完就要起身,江袖亭連忙開口,「不用,我有點困,想睡覺了。」
聞言,薄霽沒再說話,他知道江袖亭在哭,但他好像做不了什麼,如果他開口安慰或者解釋,會把江袖亭逼進死胡同。
要江袖亭主動開口。
但是他久久沒有說話,薄霽也沒開口,倆人像是達成某種默契,陷入僵持。
江袖亭翻身面對牆壁躺著,眼淚順著鼻樑划過,湮滅在枕頭裡。
好難過,具體為什麼難過他也不知道。
明天他要問問鄔南,他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哭累了,江袖亭下來喝水,好巧不巧正好拿到之前薄霽幫他接水的杯子,他沒忍住又哭了。
薄霽終究沒辦法狠心不管,他坐起身,看著江袖亭說,「很冷的話,要不要來跟我睡?」
他以為江袖亭會忙不迭爬上來,誰知江袖亭卻搖搖頭拒絕,「不用,現在不冷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兼職。」
說完他就爬上自己的床躺下,哭了太久,他這會兒困得很,眼睛剛閉上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江袖亭被走廊上嘈雜的說話聲吵醒,他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頂著一個亂糟糟的雞窩頭神遊。
眼睛哭腫了,很難受,感覺視野範圍都縮小了。
「你怎麼醒這麼早?」方野從外面推門進來,手上提著吃的,「醒了正好,下來吃早餐。」
江袖亭一頭扎進被子裡,聲音悶悶的,「我沒胃口,你吃吧。」
「怎麼了?」方野走到床邊問他,「感冒了?」
江袖亭把臉扭到一邊,怕方野看到他哭腫的眼睛,「沒有,心情不太好。」
「誰惹你不高興了?」方野的視線在宿舍里掃了一圈,「薄哥不在嗎?」
「去兼職了吧,不知道。」一提起薄霽,江袖亭又忍不住難過。
「行吧,那早餐我幫你放在桌子上,你等會兒記得吃。」方野從桌子上拿了個什麼東西,抬頭跟江袖亭說,「我先走了,姚佳明還在樓下等我,你如果哪兒不舒服,記得給我發消息,我陪你去醫院。」
江袖亭悶悶地應了一聲,繼續埋在被子裡。
關門聲傳來,方野走了,宿舍陷入寂靜,江袖亭坐在床上,心裡沒由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