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離，許夢雲臉上的所有情緒變化一覽無餘，那轉瞬即逝的慌亂，以及眼神中的驚懼實在明顯，叫人想忽視都不行。
果然有問題，趙林抬手輕拍她的臉頰，淡淡道：「看來你知道些秘密。」
心尖一顫，許夢雲錯開視線，生怕露出些許破綻，眼珠一轉，張嘴就想沖趙林吐唾沫，卻被眼疾手快地合上下巴，牙齒震得生疼，還差點咬到舌頭。
眼淚倏地留下來，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狼狽，還是在趙林手中，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開口便是威脅，「你最好永遠別回學校，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新身體還是學生，回學校是肯定的，但許夢雲語氣如此篤定，恐怕學校里等著自己的麻煩不少，而麻煩這種東西向來是越早處理越好。
只是學校里的目前還鞭長莫及，面前這個卻不能拖延，殺是沒法殺，但只要下手夠狠，敲山震虎的作用還是有的。
如此想著，趙林抬手便對她的臉頰開始拍打，一下又一下，絲毫不曾留手，直打到整張臉腫脹不堪，眼睛擠成縫才停止。
起初許夢雲還有力氣罵人，後面疼得只剩下痛呼，但求饒卻是不曾有的。
長時間用力，趙林的手心有些泛紅，停下後摸了摸，全是黏膩的粉底和眼淚，糊在一起甚是難受。
隨手抹在許夢雲身上，她淡淡問道：「你何時見過我奶奶？」
臉已經疼得完全說不出話，許夢雲只能低聲嗚咽，看著此刻仍然面無表情的趙林，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起恐懼。
打人都不帶絲毫情緒，不是變態就是神經，總之不可能是正常人。但許夢雲不想認輸，從小到大，她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咬牙忍疼，她艱難張開嘴，罵道：「賤人就是賤人，死了奶奶還有心情來商場吃飯，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孫女，我也得氣得天天拄拐！」
嘴上說著氣人的話，心裡卻焦躁難安，消息都發出去了，那些傢伙怎麼還沒來，以前看熱鬧倒是快，現在是死路上了！
還有這不是公共區域嗎！為什麼都沒個人出現制止趙林的暴行！
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趙林只是琢磨方才的話，繼續道：「拄拐？我奶奶從沒去過學校，你是怎麼知道的，看來你真的見過她，難不成是那天晚上？」
「沒有！我那天沒見過她！」都不知道趙林說的那晚是哪天，許夢雲便已經心如擂鼓地直接否定，可見是做賊心虛，知道些隱情。
本來對原主的事情並不在意，任務都不打算做，何況是原主的小小冤屈。世界這麼大，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太多，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她只想退休後安穩度日。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這麼個奇葩玩意挑釁到面前，不回擊就顯得太不禮貌。
雙手抱臂，趙林垂眸俯視她，「我奶奶去世那晚你也在，看來你見過兇手，或者說，你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