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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內,周明勤看著手機從無人接聽變成無法接通,氣得直接摔在地上,將屏幕摔得粉碎卻仍不解氣。
「靠!趙林你是不是有病!接電話有那麼難嗎,你手指是斷了還是沒了!」
罵罵咧咧好一會,他終於消氣,掏出備用機,不再執著於打電話當面嘲諷,也怕對方繼續拉黑,認命地編輯簡訊。
「趙林,想知道你奶奶的真正死因嗎?想的話就立刻回電話。」
看著信息發送成功,他舒了口氣,又覺得莫名有些緊張,大約是被趙林的不按常理出牌搞怕了。
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看到那麼多未接來電,都不回撥電話詢問情況,直接黑名單,也不怕把快遞小哥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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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沒找到人的江遲和顧宴安重新碰頭,大口喘息著看向彼此,卻見對方搖頭後忍不住沉下臉色。
這幾天過得平靜,他們儘管還跟著趙林,但心態不可避免地放鬆,沒能時刻保持警惕,才會出現丟失趙林蹤跡的情況。
霸凌一旦形成氛圍和圈子,想徹底阻止就得堅持,絕非一日之功。
江遲回想去年此時,趙林還遭受著極大程度的傷害,他因交易關係,接到過無數次求救電話和簡訊,也拯救過她無數次,順便見證過她無數次的狼狽。
或許正因為那一次次的搭救,以及她一次次鍥而不舍地站起來,他才會慢慢轉變態度。
越是回憶便越是憂心,江遲暫時放下成見,主動走到顧宴安身邊,問道:「你覺得她自己走的可能性大,還是被人帶走的可能性大?」
雖同樣擔憂,但顧宴安心態更穩些,仔細分析當時的情況,說真道:「以放學時候的人流量來說,自己走的可能性更大。」
明白他的意思是人多眼雜,不易成事,江遲想了想,追問道:「那脅迫有可能嗎?」
常年混跡在不學無術的圈子,什麼類型的二代都見過,他最清楚某些人一旦狗急跳牆,智商就會全部下線,什麼都做得出來。
而在交易存續期間,趙林因他的重視,不可避免地招惹過這樣的人。
顧宴安卻搖搖頭,「同學之間,沒那麼嚴重的怨恨。」
江遲無語,「那趙林以前經受的那些是什麼,不是恨,難不成是因為愛?哦,這愛可能不是對她,是對你!」
聽他習慣性的諷刺,顧宴安很無奈,「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煩躁地嘖了一聲,江遲屈指捂住額頭,緩和脾氣後說道:「不一定是怨恨,也可能是嫉妒和憤怒,或者打從心底的瞧不起。」
「畢竟有些人表面裝得大方得體,骨子裡卻欺軟怕硬,最是喜歡踩高捧低,落井下石。」也正是這類善於偽裝的小人,一旦報復起來,才最沒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