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的目光落在宋姑姑身上,她問道:「姑姑信柳充容真的害了二皇子?」
「……」宋姑姑沉默。
良久後,在主子的眼神盯視下,宋姑姑回道:「奴婢一介小人,奴婢信不信不要緊。就看陛下信不信,皇后娘娘信不信。」
「再說當時人證物證皆在。容不得柳充容辯解。」宋姑姑吐露真相。
「哈哈哈……」宋婉兒捂嘴笑一回。笑罷後,她的眼中落了淚。
宋婉兒拿著帕子擦一擦眼角,爾後,她說道:「明眼人就瞧得出來柳充容是冤枉的。」
「皇后的證據,那算什麼人證物證。」宋婉兒的眼中有著不屑一顧。
「便是陛下樂意信皇后。不然的話,柳充容豈會如此倒台。」宋婉兒想著柳充容當時的辯解。
很激動啊。
特別是氣著皇后的一番話,宋婉兒想一想就有一點解氣。
或許擱宋婉兒的心裡,她就覺得皇后打擊柳充容有報復的心理。
不過現在嘛,人死如燈滅。柳充容人都歿了。顯然皇后才是贏家。旁的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願意相信皇后。
想到這些時,宋婉兒的眼中隱藏了一些的忌憚。她想,皇后當真有兩手本事。
承平十七年,淮陽郡城。
東方暻在這裡做官。他也收到了神京城的家書。
「蓁蓁定親了。」谷秀娘驚訝。
她和兒子東方渭離開神京城時,大姑姐還在為兒媳人選愁,為女婿人選愁。
哪料想如今的情況居然是宋稷沒定親。他的妹妹宋蓁蓁定下婚事。
「妹妹,且看看。」東方暻把家書遞給妻子。
谷秀娘接過來粗略一看後,她合上家書。此時谷秀娘的目光落在夫君身上。她說道:「我們做為蓁蓁的舅舅和舅母,當備重禮賀了蓁蓁的喜事。」
「此事妹妹你拿章程即可。」東方暻認同。
「就是太匆忙了。」東方暻說道。
「沒法子,為著錯開來年的大選。早些定下婚事也是省得落了話柄。」谷秀娘倒是理解大姑姐的擔憂。
或者來自宮廷內苑裡宋貴妃的一些暗示。在大姑姐的家書里也是透露了一二筆鋒。哪怕含糊其詞。可看懂了,就真懂的。
天家,制定規矩的地方。
說那裡講禮,那真講一個冠冕堂皇。說著不講禮,那又是天下間最不講禮的地方。
天家與皇權,富貴至極處就講究了成王敗寇,這才是顛不破的道理。
又過一月余。在谷秀娘計算著她給外甥女宋蓁蓁的賀禮應該到神京城時。
在淮陽郡城的宅子裡。谷秀娘又收到他爹差人送來的家書。
「……」谷秀娘讀完後,她就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