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那跟奴婢也沒有多少差別。特別是在有背景的主母面前,連站的地兒都沒有。
何佩玉怎麼可能想做妾。
在心頭,何佩玉還記著表哥的話,他說過,他要迎娶她的。
「唉,囡囡,你啊,就得認命。你瞧瞧,墩城侯已經迎了親娘進神京城去。渭河縣的墩城侯里,哪還有什么正經的主子在,不過一些家下人守著宅院混日子。」何妻撫了女兒的背。
「你啊,你怎麼還不懂呢。墩城侯真有意,他早會讓人提親了。唉,囡囡,莫要想了。神京城離著渭河縣太遠,女孩好年華又有幾年。囡囡,你等不起的。」何妻軟語勸解。
「我願意等。」何佩玉咬牙說道。
「我就要待一個結果。我信表哥。」何佩玉拿定主意,她不改主意。
「莫不成你想等著人老珠黃,等到別人嫌棄了,你就不怕惹了世人的謠言。若你惹了天大的麻煩。何氏一族的姑娘還嫁不嫁人?你這是要禍害同族姐妹啊。」何妻也怒了。
這時代的婚嫁,這是一人小事。這是一個宗族的大事。一人壞名聲,同宗要跟著遭殃的。
特別是女子名聲,在貧民百姓那兒可能不太重要。畢竟在生存面前,人可以不要臉的。
擱一些貧民娶不起妻又想傳宗接代。那怎麼辦?典妻,租妻,借腹生子。這等事情有。
又或者親兄弟共娶一妻,在明面上,當然還是一人的妻。只是事情跟真相的差別有一點點大。
可那些是不要臉的,在生存面前,那就是不講究的人家。
因為那等的地方已經窮的不講究了。
真是富裕起來的人家,就像是何家這等新的暴發戶。他們是最要臉的時候。
因為想往上攀,人家大戶要臉。他們想攀上去就得更要臉。
這等時候不止宗族裡要臉。何屠夫一家子人更要臉。因為有念想,就想要子孫後輩們的前程更好。一個好名聲就會變得非常的重要。
何妻勸過女兒,見著勸不到。
何妻只能嘆息一回,便是帶著一片失落的離開。
等何妻回到屋子,她見著夫君何屠夫。
說起何屠夫,這生意坐大了。如今他不屠宰,他只是做著買賣。
倒是屠夫的名號留了下來。算是一個戳,戳在他的身上。
「囡囡怎麼樣,勸住了嗎?」何屠夫問道。
「沒勸住。」何妻實話實說。
「這就是一個倔的。」何屠夫不高興。
「勸不住她的。」何妻說道:「夫君,咱家有現在的好日子,也有墩城侯府的功夫。唉,真勸不住,不如就成全一回囡囡。」
「……」何屠夫嘆息一回。
「你當我不樂意?」何屠夫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