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夫君有事情辦。這肯定在開解兒子的時候,也給自己開解一番。這叫一舉兩得。
「放心,妹妹,渭兒那裡包我身上。一定讓小兒歡顏。」東方暻應下這一樁事情。
費邑侯府,貌似風平浪靜了。
神京城,皇城,泰和宮,垂拱殿。
孫忠在陛下打發走侍候的宮人時,他就低著頭。孫忠瞧得出來,殿中氣壓太低。
待孫忠也離開殿內後。
殿中就剩下劉演一人。他瞧一眼桌上的奏本。再瞧瞧,越瞧越不順眼。
「嘩啦啦」,劉演大手一揮手,這些全部被掃落在殿內的地上。
再瞧瞧御案上的硯台,劉演狠狠的摔在地上。
「碰」的聲響,硯台磕壞了,地面也磕壞了。
這些壞掉的東西就像劉演的心情,一樣的壞透了。
「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劉演的嘴裡在呢喃。
劉演已經給盧湛退路。或者說盧湛願意上交權柄。劉演當然樂得演一場君臣樂。
賢天子,賢臣子。這等好名聲,劉演想要。當然盧湛樂於交回的權柄,劉演更想要。
可劉演萬萬想不到的是臣子們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
盧湛要造反?這話鬼都不相信。
不過褚氏的族長,承平帝的岳丈,褚國丈不滿意,叨叨幾句,這倒可能。
至於說冊立孺天子,立一介小兒這事情。當年承平帝在位時,那時候就沒有鬧成功。
現在劉演都登基了,更沒有可能。盧湛是死無對證。現在一切往死人的身上推。
褚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可偏偏這些雲煙代表的是外戚。
一個外戚倒了,一個外戚又站起來。
褚家跌倒,宋家吃飽。特別是那些士族,那些士族占的位置太多。
劉演一時間想不提拔,他惹不起。那些殺紅眼的龍禁衛,南營的那些兵馬。劉演一直沒有拿住。
前頭就是士族的根底,當年盧湛都沒有擺平。只能是合作。
北營,還是承平帝多年的拉攏。那一也一樣的沒擺平。現在宦者令孫忠都不能說一定擺平了人心。
人心不全在天子這一邊。南營這一回的動手,這就是明證。
在劉演瞧來,這是別人演給他的大戲。讓天子老實一點。這是什麼,這是恐嚇。
龍禁衛的南營,劉演當初交給宋誠這一位國丈,他萬萬想不到,宋誠就是這般對待他的真心。
想到這些時,劉演的目光望向昭陽宮。
「……」劉演咬的牙緊。
這一個天子,劉演當得太憋屈。他這時候恨,恨誰?
恨的人太多。劉演反而冷靜了下來。
「孫忠。」劉演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