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膝下太單薄了。」董太后感慨一回。
何佩玉能說什麼?目前興安帝膝下就她誕下的一位皇子。
這擱哪裡說理,那真是子嗣單薄。莫說大戶人家在意繼承家業的子嗣,天家可有皇位等著繼承。一個繼承人,這不夠保險。
「兒媳跟母后一樣的想法。天家確實要開枝散葉。」甭管何皇后心頭什麼想法。
一旦坐上皇后的位置,至少在面上, 她就得賢惠。
或者說董太后的擔憂,也一定是天子的擔憂。
因為興安帝就是小宗入大宗,繼承了沒了皇子的先帝之位。
有不少的前例在,董太后和興安帝肯定不想重複舊路。
「哀家就知道皇后是懂事理,明事非的賢惠人。」董太后對於何皇后的表態很滿意。
在仁壽宮裡,何皇后順著董太后的話語。一口應下來年大選一事。
可等著回了昭陽宮。
何佩玉的神色淡淡。她哪怕心頭再賢惠,她肯定也不想有旁的皇子來跟她的兒子搶了繼承權。
天家的皇太子,那不一定穩妥。從古至今,平平安安繼承天子之位的皇太子屈指可數。
沒法子,甭管天子, 還是皇太子,從來就是一個既尊貴又危險的位置。
集皇權於一身, 那自然就集事非於一身。
「嬤嬤,給國丈府遞消息。本宮要見一見娘家親人。」何佩玉跟昭陽宮的管事嬤嬤吩咐話道。
「諾。」嬤嬤應下差事。
神京城, 內城,費邑侯府。
這一日,晚間時分,夫妻夜話。谷秀娘跟枕邊人提了南邊的基業一事。
「瞧著渭兒的家書,他在南邊倒是過的開心。」谷秀娘笑道。
「孩子上進,這是好事。他開開心心的求了上進,那更是好事。」東方暻笑回道。
「對於渭兒的上進,我也高興。」谷秀娘說著心底話。她又指一指皇宮的方向。
「奈何宮裡的胃口太大。」谷秀娘這是說了宮廷里的意思。
費邑侯府前面走出宋國丈的舊事陰影,那是給天家獻了天大的好處。
借著天家的虎皮,費邑侯府從事一些事情時,那更是順順利利。
這天下間就沒有得了好處,還不擔因果的美事。
費邑侯府沾上了好處,那當然就要滿足了宮廷里的好胃口。
谷秀娘一直在料理自家的產業,甭管里外,她一手管著。
對於谷秀娘而言,她其實也挺忙碌的。買賣,還要發家致富,她也是消耗了無數的腦細胞。
谷秀娘的每一份家業,那都是消耗精力與心力,那是一點一滴的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