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輕問,讓徐想鼻子猛然酸楚。
她手心攥著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綁著的腳挪了一點點,她把額頭抵在陸焉臣的胸膛,看著他腹部被鮮血浸紅的紗布,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你這個笨蛋,你還真割自己身上的肉啊......」
徐想可憐的哭腔快要心疼死他了。
陸焉臣伸手想抱著她安撫,手臂剛環上徐想,她像是被碰了疼處,立馬倒吸了一口冷氣。
嚇得陸焉臣連忙把手舉起來,慌問:「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徐想喘著粗氣忍著疼:「我兩隻手的胳膊都脫臼了......」
她的手被反綁,咬著牙用力把手從頭頂翻了過來,忍著巨痛,攥緊了手裡的玻璃碎片,利用身體慣性和重量,刺破了秦仄的喉嚨......
陸焉臣看著徐想雙手的血,不敢去碰。
他提聲,叫秦叔去拿工具來——
秦叔應聲一走,陸焉臣咬著後槽牙,忍著哪怕輕輕一動都會劇痛流血不止的腹部傷口,彎腰,把徐想褪在小腿上的睡褲穿上......
很快,兩人坐上直升飛機,往醫院的方向去。
...
她的傷還算好,胳膊正位後,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倒是陸焉臣,失血過多,在直升機上就已經暈迷了過去。
秦叔把丟在現場的肉撿了回來,讓醫生處理縫合......
手術麻醉過後,陸焉臣發起了高燒,依舊昏迷不醒。
婚禮就此耽擱。
徐想守在病床,看著陸焉臣闔眸安睡的眉眼,眼裡不禁泛起幾分疼惜。
真是個瘋子。
現在還有多少人會把夫妻情看得重要?
別說會為了另一半,生生割下身上一塊肉,更甚至連命都不顧。
「徐想......」
陸焉臣呢喃著她的名字,嘴裡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徐想彎腰,把臉頰輕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回應著:「陸焉臣,只要你好起來,我答應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她會把他的愛奉若珍寶,小心的保護,並給予回饋。
...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陸焉臣才緩緩醒來。
徐想熬了幾乎一天一夜,眼裡的紅血絲看著十分可怖。
見陸焉臣睜眼,她打起了幾分精神:「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陸焉臣抬手揉了揉脹痛的眼睛,想要起身,觸及傷口,他臉色頓時浮現痛楚——
徐想趕緊勸阻:「你別動,傷口剛縫合好,醫生要你躺著幾天,千萬別扯著傷口了......」
陸焉臣只能作罷。
他看著徐想額頭的包紮和那雙纏裹上紗布的手腕,連問:「你手怎麼樣?還痛不痛?醫生怎麼說?」
徐想乖巧地搖了搖頭:「沒事了,養兩天就沒事了,倒是你,少說得安生半個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