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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左右,天剛灰濛,還沒見亮,別墅突然起了騷動。
徐想醒的時候,陸焉臣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離開——
「怎麼了?」徐想揉了揉不清的困眼。
「沒事,你先睡,別出來。」
陸焉臣匆匆,緊跟著房門一關,床上的徐想懵了好幾秒才清醒,隨便撿起旁邊沙發上的毯子披在身上,跟了上去——
等徐想下樓去到客廳時,十幾個保鏢把鄭長青圍了起來,而鄭長青手持的槍口,正指著陸焉臣——
什麼情況?
徐想走近了些,才注意到躺在鄭長青腳邊的艾拉。
她臉色蒼白很虛弱,一隻手掌纏著繃帶,而另只......
徐想眉頭一皺,呼吸紊亂了幾分。
她扯了扯陸焉臣後背衣領,「陸焉臣,怎麼......」
陸焉臣扭頭,見是徐想,話還沒讓她說完,便把她攬在自己身後,低沉不悅:
「下來幹什麼!」
徐想剛想回話,鄭長青連忙懇請:「徐小姐,我沒有惡意,隨便怎麼處置我都行,請先生放了艾拉小姐......」
徐想看了一眼鄭長青,又見他腳邊滿是驚恐可憐的艾拉,皺眉思慮了幾秒:
「陸焉臣......」
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陸焉臣冷冷低聲阻止:
「閉嘴!」
他不可能放過艾拉。
至於鄭長青,他敢背叛,甚至把槍口對準他的那一刻,就註定沒有了活路。
「徐小姐,現在外面還有警察在蹲守,只要我開槍,警察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說時,鄭長青把對準陸焉臣的槍口偏移,再次表明自己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
「艾拉小姐有錯,先生要了她一隻手,割了她的舌頭,這對她來說,警罰夠重了,她知道錯了,希望徐小姐能給她一個機會,饒她一命!」
說完,鄭長青向著陸焉臣和徐想,屈膝,單膝先落,後雙膝跪地——
這一跪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重。
可惜,男兒膝下的千兩黃金,在富可敵國的有錢人面前,根本入不得眼。
陸焉臣沒有絲毫動容。
他冷眼看著鄭長青的下跪,微側了腦袋,瞥了一眼徐想臉上的動容,隨即低低出聲:
「你現在要是放了他們,那就是給時間讓敵人休養生息,讓仇恨滋生愈濃,將來,他們反咬你一口的時候,全然忘了之前是誰先挑事,他們只會覺得暢快,那時,你以為,你的求饒,會喚醒他們的善良嗎?」
徐想:「......」
她當然知道『斬草除根』這四個字的含義。
就像是秦仄一樣,冤冤相報,要是他當時再偏激些,起了殺意,她那時已經死了。
所以,她也怕艾拉現在的虛弱可憐,只是為了活命的偽裝,還是真的悔過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