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焉臣起伏的胸口還未平靜下來,白瘦的禾豐走上跟前來,把一個信封遞給了陸焉臣——
他昨晚就看到了。
但昨天一晚上到今天上午都人來人往的,他一直躲在柜子里,現在才敢出來.......
秦叔留了兩封,一封英文,是給他的。
這封信皮紙上有【陸】字,應該是給陸焉臣的。
是遺書啊!
給他的信里提及他給他留了很多財產,他給了他選擇,一是讓他留在陸焉臣的身邊,繼承他的職責。
二是可以拿著這筆錢,離開陸焉臣,自己舒服的生活。
他不知道該怎麼選。
也許,等喪禮結束後,他會有結論吧!
陸焉臣接過書信,拆看了。
他平常不會覺得,但這封書信里,儘是些長輩嘮叨操心的詞句。
他還在書信里強調他之前答應過他的兩件事......
禾豐看著陸焉臣把信紙折好,用手語比劃:
『你會殺了他嗎?』
剛剛那個阻止秦叔下葬的男人。
陸焉臣偏頭看著禾豐清澈的瞳仁,沒有說話。
也許吧。
畢竟他是個沒被馴化的野獸。
...
兩天後,陸家祠堂,葬禮。
陸焉臣在棺材左側擺了張椅子,坐著,看著每一個熟悉但又很陌生的陸家人穿著黑色的衣服,一一上前鞠躬,以表哀悼......
祠堂外,佩戴胸前的白花胸針被隨意扔棄在地上,每人離開時,臉上都沒什麼好臉色!
陸宅大門口。
徐想在車上,看著陸宅掛著的白綾和燈籠,心緒有些沉重。
老天爺啊!
他身邊就一個秦叔守著了。
連這個人都奪走,他真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徐想心裡有幾分悲涼難過,對秦叔的死,也對陸焉臣。
他現在,該是怎樣的難過啊?!
正出神,旁邊一輛車緩慢停下——
車窗降下,是陸延明。
見車窗里的徐想,陸延明眉頭皺起,問:「你怎麼會在這?」
徐想立馬收斂眼裡的悲傷,唇角挽笑:「聽說陸家辦喪,我尋思著要不要去安慰一下陸焉臣,但好像不在名單上不讓進啊,能不能讓我跟著您的車進去啊?」
陸延明眉眼瞬間浮現厭惡:「休想!」
居然挑這種時候,真是不要臉。
「欸?」徐想臉上布了些失落。
陸延明冷言:「好好待在你該待的圈子裡,別碰不該碰的!我不是蘇慢慢,你應該知道我有那個能力讓你從北國消失!」